约瑟无法勉强自已在这个时候,仍能打起精神,去处理这些乌烟瘴气的闲言碎语。
薛绵听出了他的坚决,但还是想尝试一下:“约瑟,我保证不会耽搁太久,只需要你录一分钟、不,三十秒的澄清视频就行,后面所有的事情,我都会自已解决。”
面对女孩的殷切希望,约瑟沉默了一会儿,才戴上牛仔帽,显然,他打算离开了。
“薛绵,你怎么看待资本家都是逐利的,却仍能以年为单位付清我的各种高昂的薪水,并允许我‘任性’玩消失,甚至是一消失就可能是一个季度。”
“什么?”薛绵一愣,显然不理解约瑟怎么突然说到这个。
他调整了下牛仔帽的角度,约十五度倾斜角,因为妲希娜说她喜欢看他这样戴牛仔帽,帅气极了。
“十二年前,我作为一名极具资历的摄影师,在迦蓝纳爆炸惨案发生前就有个预约工作,大约一个月后,为女王接见欧洲多国大使的外交场合进行拍摄。”
外交场合?为女王工作?
薛绵早就猜到约瑟应该是很厉害的人,但具体情况,仍超过了她能想象的程度。
“但问题是,沉浸在伤痛中的我,完全无法振作,我无法原谅我这个罪魁祸首居然清醒过来,而她却永远长眠。”
“即便医生的诊断我可以正常工作,我还是拒绝出席,消极旷工,只抱着妲希娜的照片痛哭,然后收到团队发来的律师函,要求我为损失买单,并且赔偿数额足以让我成为一个彻头彻尾流浪汉。”
那无论心灵,还是现状都十分痛苦的日子,约瑟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平静叙述:“我知道,未来,没人会给这种毫无责任心的家伙第二次机会,更何况圈中的优秀人才,从来不缺我一个,但谁在乎,也许堕入地狱才我唯一的救赎。”
那为什么约瑟现在看上去依然过得不错?因为换了圈子,成了化妆师?
但真实答案,更令薛绵震惊。
“我们令人尊敬且充满仁爱的女王,给我写了信。”
“准确的说,是女王命令她的大臣,给我写了信。”
再谈起这件事,约瑟依然充满感激:“女王在信里不仅原谅我的任性,还表达了对我的关心,说这绝非是不成熟,而是人之常情,我是一个技术过硬的摄影师,也是一位温柔拥有柔软内心的未婚夫,她送来她花园里最美的花束,愿我的未婚妻安眠。”
薛绵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又接着听见约瑟问她。
“如果十二年前拒绝女王的工作,却被女王表示理解,不得不让那些商人重新修改对我的评价,接受我在纪念日前后的‘人之常情’;那么十二年后,一个远在千里外普通的华国女孩的困扰,就能让我在这个特殊时间段公开露面,这意味什么?”
“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