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衍懒懒散散地朝着母亲看过去,摆出一副你儿子就是这么受欢迎的姿态,随后低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母亲问这么清楚,是想再给我安排相亲么?”
没等程玉否认,就听他说,“那顺便帮我问问,能不能接受开放式性关系?”
“……”
“接受了再谈。”
半小时后,谢斯衍那辆车驶出了谢宅。
院子里响起车辆的声音,程玉呼吸却一滞,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直跳。
她脑海里是儿子那张俊美却疏懒的脸,想起他刚才的样子,心底陡然升起一丝不安——
难不成是长期畸形的家庭环境,把他的三观给养歪了?怎么,他光要一个老婆不够,还准备将父亲谢延的作风发扬光大,在外面同时养三妻四妾。
她闭了闭眼,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却在抬眸的瞬间,无意间瞥见谢斯衍留在黄花梨木椅上的那件外套,上面有点红痕。
程玉立刻移开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声音微哑,叫过来管家,“过半小时给少爷打电话……让他还是多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放纵了!”
管家慌张答应。
——
这天之后,慕嘉像只惊弓之鸟,时刻紧绷着神经,等待程玉的传唤。
她每天上班前,都下意识检查晚上的未接来电,更害怕在中建再次碰到她,甚至还做过程玉找上她,说她没有履行约定,现在决定对她进行起诉的梦,深更半夜,从浅眠中惊醒,久久出神。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预料中的“召见”却迟迟没有到来,以至于慕嘉都有点记不清楚,那天,是不是程玉根本没看清楚自己?
这种悬而未决的等待,比直接面对程玉的刁难更加令人煎熬。
她索性放宽心,安慰自己,程玉如果知道了她回国,又跟谢斯衍接触,一定会找她的,现在既然没有,那就是没看到。
随着预产期的临近,宋明西的焦虑,像潮水般一天天上涨。
她常常半夜惊醒,抓着手机给慕嘉发消息,【嘉嘉,你说生孩子会不会很疼?】或是在视频通话时,隐晦地提及,“我看纪录片里,那些产妇疼地脸色发白。”
慕嘉只好安慰她,并通知周叙,注意孕妇的心理状态。
这天下午,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宋明西家的沙发上。
宋明西靠在卧室的软枕上,捧着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跟慕嘉视频电话。
慕嘉跟她聊了几句生孩子的事宜,顺便问她,“生产那天,我要过去吗?”
她主要是担心,周家可能不想外人过去,影响产妇状态,她那会儿应该也虚弱,没有空应付自己。
宋明西毫不犹豫,“当然,你可是孩子的干妈!要头几个抱它的。”
慕嘉笑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全程陪着你,你也要好好待产,不要太过忧虑。”
宋明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嗯了一声,但瞧着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