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嘉挂断视频电话，有几分怔忡。

她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手机屏幕，不自觉停留在同谢斯衍的聊天对话框里，手指点开头像。

两人的聊天记录，始终停留在两周前。

她咬了咬唇，自上次分别，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也没有再骚扰自己了，也没有其他行动，难道说，程玉这次转换了策略，没有做自己的工作，而是转而搞定自己的儿子了？

慕嘉心里“咯噔”一声，想着不在意，却还是没忍住，装作不经意地，向谢斯衍的助理打听，“谢总最近……很忙吗？”

助理整理着文件，抬眸见是她，冲着她笑笑，“慕小姐不知道吗？谢总前天就飞巴黎了，说是去谈一个项目。”

慕嘉点点头，强压下心头那抹异样的失落，扯出一抹客套的微笑，告诉自己，他注意力放在事业上，才是正常的。慕嘉也明白，像是他这样的家世背景，没有事业，更不用谈感情的自主权。

然而第二天清晨，她就在财经娱乐版的头条上，看到了谢斯衍与池雾并肩站在塞纳河畔的照片。

男人西装笔挺，女人笑靥动人，标题赫然写着《谢氏少东与娱乐圈新晋小花同游巴黎，疑似确定恋爱关系》。

手机“啪”地一声，掉在羊毛地毯上，慕嘉迟钝了两秒，才弯腰去捡，低头时，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地发抖。

捡起手机，她垂着眼眸，深吸一口气，点开微信，在对话框里删删改改，最终只发了个简单的问候。

然而不出所料，消息如同石沉大海，直到深夜都没有回复。

窗外的霓虹渐渐暗去，晚上十一点，慕嘉蜷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睛酸涩不已。

客厅的液晶电视正播放着新上线的仙侠大剧。

华丽的特效与唯美的画面交织。

慕嘉正低头看着手机，忽然听到一段熟悉的嗓音，清冷中带着几分甜美。她下意识地抬头，只见荧幕上一袭白衣的池雾，正从九重天翩然落下，衣袂翻飞间，露出那张被媒体誉为千年一遇的绝美容颜。

慕嘉手中的手机微微一顿。

就听电视里的池雾饰演的上神眼角含泪，对着男主凄然道：“三生三世，我等你一句真心。”

慕嘉转头拿过遥控器，将电视给关了。

液晶电视虽然关闭，方才的电视剧台词，好像还停留在耳际。

他们……是在一起了吗？这个念头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心口。慕嘉自嘲地笑了笑，再度点开谢斯衍的头像，心里清楚，自己现在，好像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凌晨两点，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

【有事？】

简短的两个字。

冷漠得像是回复一个无关紧要的客户。

慕嘉盯着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她想问他是不是和池雾在一起了，想问他为什么突然消失，可最终只是咬着嘴唇，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喉咙干得发疼，她好久不熬夜了，现在又开始睡不着，只能起身倒了杯水，接水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慕嘉索性放下水杯，靠在窗边出神，等了一会儿，平复情绪，才转身，在手机上回了他两个字。

【没事。】

——

慕嘉白天起来，还是鼓足勇气，【你跟池雾怎么去英国了？】

谢斯衍过了许久才回复，【嗯。】

慕嘉想质问他，但是又说不出话，只能木木地回复了一句【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