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宋明西坐正，“他这么珍视你，我还是挺惊讶的。”

——

整整半个月，没见到谢斯衍的人影。

IPO项目倒是有条不紊进行，工作不算繁忙，慕嘉索性抽空回了一趟芜州，从芜州回京市当晚，忽然接到应酬的

酒局上。

有不少国内金融行业的领导。

谢斯衍也出现在其中，人模人样，慕嘉只能跟在他身边，他喝了不少酒，话题涉及资金出海，这场酒局叫她过来，倒也不算出格，

慕嘉适时扶住他

整整半个月。

谢斯衍像人间蒸发，连例行的项目会议，都交由副总代为出席。并没有海外接洽团队所说的，谢总亲自负责此次IPO。

项目推进得还算顺利。

慕嘉趁着工作间隙，索性回了一趟芜州老家。

从芜州返京的当晚，慕嘉刚下高铁，就接到紧急应酬的通知。

推开包厢门时，她脚步一顿。

红木圆桌主位上，谢斯衍正端着酒杯与几位金融系统的领导谈笑风生，他穿着挺括的西装，作为席间最年轻的一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不算清明，看上去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慕总监来了。”

有人小声招呼她，往里引荐，“正好说到跨境资金池问题。”

慕嘉依据位置坐过去，经过谢斯衍身侧，他长腿抻直，慕嘉过不去，看着他朝旁边点了点头，只好在她身侧的空位坐下。

酒过三巡，话题从外汇管制聊到纽交所上市。

谢斯衍面前的茅台已经见了底。

当他说到“离岸信托架构”时，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松了松领带。

慕嘉偏头看了一眼，注意到他太阳穴突突跳动，浮现青筋。在他又要举杯时，她暗暗叹自己完全没发挥作用。

国内的领导估计对这些专业术语不感兴趣，只是不希望资金出海，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当口，慕嘉也不懂他为什么要挑现在，在海外大肆投资。

一场酒局喝了一个多小时。

金融系统的主要领导退场，剩下的人意犹未尽，准备换地方开始下一场。

在场的不少人都跟慕嘉有年龄差距。

作为里面少有的女性，慕嘉紧紧跟在谢斯衍的身旁，却又跟他拉开一段距离，状似避嫌。

夜风有点凉。

一吹，谢斯衍感觉方才的酒意清醒了几分，他没有看慕嘉一眼，似乎只是将她当作普通员工。

第二场在会所。

很快，慕嘉就有点后悔，方才没有扯个借口，及早离开了。

会所包厢的气氛，远比在餐厅更放浪形骸。

水晶灯下，谢斯衍身边坐了个年轻女孩，一袭白裙，正殷勤地为他斟酒。

女孩涂着裸色甲油的手指，倒酒时，似有若无地擦过谢斯衍的手腕，他抬了抬眼，没动。

慕嘉别过眼，一时间，目光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慕嘉之前也不是没有出席过这种场合，但现在，看着他商业应酬任人靠近的样子，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