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晋龄榷听了他这番话,才大胆推断断道:“重华宫我幼时也曾去过一阵子,是作为伴读陪着崇文公主的。西所乃公主所,同东所之人一日都不曾见一面。”
“这是自然的,”赵尚理确定道:“我幼时在重华宫,也是只见过我那三个兄弟。倒是后来年满十岁了,便搬去长乐宫同母妃和景王兄一同住了。”
“大信从太祖起设置重华宫,防的就是皇子公主同母亲情深难分,日后乱了朝局,致以外戚干政。”晋龄榷分析道:“当年四位皇子都夭折了,不过因为四位皇子当年均不过十岁。可那时候华娴公主同垂舞公主年龄也尚小,按理来说,怎的华娴公主丧命,而垂舞公主安然无恙?”
赵尚理否定道:“我记得那场瘟疫事发是天熙十三年,而萧夫人是天熙十年便命归黄泉了。这两位皇姐,那时候怕是早被中宫和贤妃领养了吧。”
晋龄榷确实是未曾想到这一点,但细细核对之后,还是能说得通:“确是如此。垂舞公主当年才三岁,华娴公主大些,也不过六岁。凡不过十岁,皆要住重华宫,顶多是二位公主侍奉之人是两个宫的罢了。”
说到此处,赵尚理恍然大悟。
“你是怀疑,华娴公主被中宫......”
他不曾继续说,晋龄榷倒是也不接话。
二人相继沉默了一会儿,赵尚理迟疑的开口道:“可......中宫为何要如此做?华娴长公主可是个女儿,中宫平白多了个女儿,没必要杀了她。”
“华娴长公主是得了瘟疫,病死了,”晋龄榷轻声提醒道:“一场瘟疫,葬送了四位皇子的命,华娴公主这样的死法刚好掩人耳目,不被察觉。”
赵尚理惊诧的半张着口。
他从未想过有人借着瘟疫一事浑水摸鱼,因为其生母寒氏在当年还是个无名之辈,这种事对他而言,太遥远。像是听了故事一般并不真切。
“我只是凭空怀疑,并不曾有实证,”晋龄榷道:“否则无法解释垂舞公主现如今招兵买马之举。若是为了自卫,大可在成婚前几年,在公主府把一切都谋划好。可她没有。成婚这么些年了,才同沈驸马育有一子不说,现如今反倒私下里有动作了。我不信她是为了自卫。”
赵尚理觉得晋龄榷的一番分析甚有道理。
“我去把格祁找来,”他说:“叫他给景王兄把你之想传个信儿罢。近日咱们同景王府来往过密,不可再轻易登门了。”
“好,”晋龄榷一口答应下来,但又想起什么,说道:“瘟疫时候的太医,你可是还能找到?”
这问题让赵尚理一时间僵住了,良久才道:“怕是不行。事发当年母妃只是个小小才人,加之年纪轻,不可能再联系些当年的太医的。更何况四位王兄之死那是国丧,当时的太医院可是被治了重罪的。”
“我不要那些医治皇子的太医,”晋龄榷一口回绝了:“只要能找到当年华娴公主的太医,那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