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我便同三妹妹说说,”陈氏放下杯子,刻意俯身道:“我那大房媳妇水土不服,已经在房里头抱恙好些天了。不是我不把她领出来要大家见识见识,是她自己身子骨儿不算争气呢。”
陈氏空口白牙的说便也罢了,可这宁陈氏人傻,竟将信将疑的当真了。她像模像样的“呦”了一声,揣测道:“是这样......我还想着你们搞金屋藏娇那套,特地藏着不叫我们相见呢。”
陈氏还未曾多说,晋龄榷便带着茶壶回来了。看着女儿一面给宁陈氏添茶,一面撼动宁陈氏道:“三妹妹若是不信我的话,大可问问我三姑娘干娘,敏国公夫人去。你瞧着她是如何说。”
看见晋龄榷回来了,宁陈氏也不好再过多言,放下杯子便走了。晋龄榷大概猜到了所为何事,心里叹道陈氏这招实在是高明。敏国公夫人的话谁能不信服?她儿子对朱向善做了那样失礼之事,敏国公夫人恨不能就当未曾发生过呢,如何能同陈氏说漏了嘴?
母女二人端坐着,也不怎么同身旁之人攀谈。陈氏用到一半,看着乐师在堂中央奏乐的情形,猛然间想起来什么,只问道:“榷儿,你今儿可见了康宁郡公夫人?”
“不曾见过。”晋龄榷问道:“阿娘问这个做什么?”
“这便奇了......”陈氏揣摩道:“你三姨母何时同这些人混的熟络了?这样的事情竟然不是从宴会上听得的。”
晋龄榷看着满脸忧虑的陈氏:“阿娘定是近日忙的多了,才如此殚精竭虑的。若是闲下来好好歇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才好。”
“你当这是有的没的?”陈氏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我瞧着你三姨母多半是要坏咱们府上的名声,才折腾起这一出呢!”
“啊......”晋龄榷愈发头痛起来:“阿娘便是如此认为的罢。瞧着您跟前儿的菜都未曾动过,不若先吃两口饭菜填填肚子呢。”
陈氏哀声叹气的才夹了一筷子,迎面走上来的妇人倒是热情的很。陈氏赶紧站起来,起身迎接。那妇人扶住陈氏肩头叫她坐了回去,问道:“瞧着晋夫人面色不好,这不才过来瞧瞧您。”她看着晋龄榷:“不知这位是你家几姑娘?”
“我们家三姑娘,榷儿。”陈氏使了个眼色给晋龄榷,晋龄榷连忙问安道:“夫人纳安。”
那妇人同陈氏攀谈了起来,只是晋龄榷却不知道这妇人是谁。今日敏国公夫人可是给她隆重介绍过的,这位妇人倒像是不知晓,还问了陈氏。
晋龄榷闷声夹着面前的菜,默不作声。期间晋龄榷听见了不少这妇人对陈氏说的八卦消息。她听得腻烦了,便放下碗筷,想着同露儿做些什么才好。
这位妇人说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离去。陈氏松了口气,动了动筷子,转眼间晋龄榷便扑过来问道:“阿娘,这夫人是谁?”
“那是文青伯爵夫人,家世显赫,”陈氏瞧着那妇人离去的背影:“她消息灵通不亚于你三姨母,况且她结识的都是达官显贵,自是不能轻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