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妃平和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但瞬时又恢复了平静:“那便是太好了。这两个人家的公子到底是卓尔不群,鲁国公府有福了。”
又同景王妃说上了两句,敏国公府的婆子来传,道宴席已经备好了,叫诸位入座。晋龄榷趁着乱子重新回了陈氏身边。
才路过长廊,她便瞧见一有着身孕的女子挺着肚子,朝着这头张望。那女人同晋龄榷对上了目光,倒也是不慌不忙的捋了捋鬓边的碎发,又摸着肚子看着她。晋龄榷不知所以,轻轻的拽着陈氏的袖子:“阿娘,那女人是谁?”
陈氏只略略瞧了一眼,便撇下脸来说道:“你看她那发髻梳的模样,一瞧便是勾栏瓦舍下贱做派,还能是什么人?”
她自以为把话说道这份儿上了,晋龄榷好歹也能听懂些。只晋龄榷还是怔怔的想着半晌,也未曾想到是谁。
陈氏叹了口气,刻意压低了声线,教道:“你爹爹没有侍妾不代表其余男人没有呀!这傻丫头,还不曾看出那是荣二公子的通房么?”
被她如此一说,晋龄榷这才醒过腔来。她看着那女子的做派的的确确不像是什么名门闺秀,却也不曾想是蒋焕荣的侍妾呢。陈氏拉住她的手,道:“你那干娘为着这事儿已经烦心了数月了。眼瞧着庶子女一个个往出蹦,你当她愿意不成?此事休要再提了。”
晋龄榷知道不光鲜,故而很识趣的缄口。
少顷,待众人落座,敏国公夫人方才举起酒杯待客。酒过三巡,丝竹徐徐,宽待宴饮。晋龄榷一瞧,只见宴中器皿皆为珊瑚制成,淡雅情调,不同凡响。
而陈氏只顾着女儿宴饮,并无其余心思放在这些个身上。不多时,宁陈氏拿着酒杯来敬,晋龄榷起身回敬道:“多谢三姨母。”
宁陈氏朝着晋龄榷花枝招展的笑了,这笑容所含之蕴意,晋龄榷实在是不清楚。宁陈氏在陈氏身侧坐了下来,紧挨着晋龄榷:“二姐姐,不是我说,今儿个只带了你家三姑娘,怎么不见你那媳妇的影子?”
陈氏也朝着她笑了:“三妹妹如何能不懂呢?我们家大公子才成亲,新妇也是闵州来的,还不能待客呢。”
“二姐姐这话说的,到叫我这个做三姨母的给唬住了。”宁陈氏挥动着扇子,瞧了一眼晋龄榷,悄悄挪的离陈氏近了些:“我可才听康宁郡公府的昌夫人说,你们大房媳妇生的天生丽质,如何总是能藏着掖着的?”
“榷儿,榷儿,”陈氏未曾理会,只叫着晋龄榷道:“去唤人给你三姨母换上一盅茶来,你看你三姨母都醉了。”
把晋龄榷支开,宁陈氏这才离得稍稍远些:“二姐姐可别指望着拿这些话来搪塞我呢!现下孩子走了,你也该同我敞开天窗说亮话了罢。”
陈氏饮了一口酒:“三妹妹想听的,郡公夫人竟还未曾告诉你?亏得她同你走的这般亲近,倒是成了你的耳报神了。”
宁陈氏一挥帕子:“我同昌夫人那是交好,同姐姐你那可是血浓于水哩!二姐姐亲自说,能和那昌夫人归为一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