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伤心哭得够了,晋龄榷把头歪在陈氏身上,眼里早就没了泪珠,只是还抽泣着。
陈氏动作轻缓的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榷儿是阿娘的好女儿,阿娘疼你不必你姐姐少的。只是你姐姐太不叫人省心了些。”
见晋龄榷许久都没有一声回应,陈氏低下头去一瞧,见怀里的女儿早已沉沉睡去,进入了梦乡。
“唉,”陈氏默默叹了口气:“这孩子,定是今日料理事情便忘了自己的身子了。唤雨,快扶着姑娘在我**睡下罢。”
唤雨连连接过晋龄榷,她与湘儿一边一个,架着她便往床榻上去了。
“不成!”本是安宁静谧的长乐宫内,一道清冷的女声划破了这份宁静。细细听去,那声音之中还夹杂了些许怒意:“什么人都敢往本宫这儿送,真当本宫是收容所不成?”
只见殿内站着一男子:“娘娘快些考虑罢!留给您斡旋的余地可不多了。”
德妃气的把案上的茶杯忽地掷了出去,那瓷片碎在了那男子的脚跟前:“本宫昔日默默无闻之时,可从未瞧见你们肯伸出援手帮本宫一把!如今本宫得宠,你们便把女儿塞进来?舅父,您可真是本宫的亲人那!”
那男子冷眼瞧着德妃:“娘娘如何权势滔天,您也是我寒氏女子,那是您的外甥女,我们也不让您左右为难。去个绥王殿下府里当个侧妃便足够了!”
德妃着实被这掷地有声的话气的不浅:“那不能够!想要我们理儿纳妾?也不看看你们家够不够资格!”
长乐宫外,贤妃的轿撵恰从德妃宫门口经过。听了那茶杯摔碎之声,贤妃从轿子中伸出玉手叫停道:“宫里头什么声音?”
立刻有把门的内监殷勤上前道:“贤妃娘娘金安。里头有外男亲眷,娘娘不宜进入。”
“外男?”贤妃冷哂一声,凌厉的眸子狠狠剜了眼他:“你打量着框我不成?德妃姐姐乃家中孤女,景王才出生父母便驾鹤西归了。如今才道有外男?哪门子的家眷?”
那内监吓得发颤:“奴才不敢诓娘娘,里头是我们娘娘的娘家舅父在,贤妃娘娘实在不宜见呀!”
贤妃听了这话才肯放下帘子。她缩回手,笑道:“怎么从前未听说过这样一位舅父?寒氏要有起色了?哈哈哈......咱们走罢。”
那讥讽之语传入长乐宫掌事的耳朵里,气的他瞪着贤妃的轿撵,忽地关了宫门。
里头殿内的唇舌之战还未分个胜负,德妃早已脸色铁青,那舅父寒氏也丝毫不肯松口。他打量着气急败坏的德妃,悠悠道:“娘娘,若是您不同意,您那亲外甥女可是要寻死觅活的非绥王不肯,到时丢的也是娘娘的脸面。”
“本宫早恨不得能脱了寒姓!哪里还与你们同气连枝?”德妃骂道:“当年之事,我父亲......”
“娘娘,臣今日来可不是与娘娘追忆往昔的,”男子斩钉截铁道:“我们家落玉出落得标致,性情柔淑温婉和顺,八殿下都还未瞧过便如此回绝了,这多有不好。”
“行,本宫便遂了你们心愿!”德妃扶着榻,歪坐道:“叫你们嫡女四月初进宫来,住在本宫的长乐宫里,本宫再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