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心疼地看着打扮的风光的秦淑妃,把她搂在怀中低低啜泣起来。淑妃本是挂了泪珠在脸上,却抑制不住的连成了线,沿着绝美的面庞簌簌落下。
二人互相依偎了一会儿,负责延明殿的内监又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那道琉璃屏风后:“娘娘,秦夫人该上轿子出宫了。”
淑妃一怔,依依不舍道:“女儿如今正得盛宠,在宫中的日子终究是好些。母亲不必担心我,只消照顾好自身便罢了。”
秦氏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女儿,绕过屏风转身离去。
当晚,淑妃得此荣宠令家人入宫召见之事传遍了渊阳城的大街小巷,闲来无事的人民百姓皆以此事作为谈资,乐津津的攀谈着。
这信儿传进鲁国公府时已经是晚膳后了。老太太正说要去看看晋治玉与陈氏,谁料外头便有小厮谈论着此事。晋龄榷唤了他们来一问,才得知是秦怿之母被召见了,连连道:“淑妃娘娘是得宠了些,只是她靠着年轻貌美俘获圣心,指不定旁认如何恨得牙根痒痒呢。”
姜老太太是从平淮小地方出来的闺秀,这些事情她是一窍不通:“你倒是惯会杞人忧天的。那淑妃是你姐姐,叫你这样忧虑不成?”
晋龄榷未说话,不住地摇了摇头。秦氏现在的处境虽说是有端侯府撑着,但若是陛下驾崩,她便像那浮萍一般漂泊在深宫之中,无所依靠。
“榷儿?”老太太唤了一声:“你想什么如此出神?快些跟上来罢。”
晋龄榷失神道:“本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我这就来。”
祖孙二人进了晋治玉的屋子,见了珠儿正用心侍奉着晋治玉歇下。老太太唤过她来问道:“你们家大姑娘今日如何?”
珠儿片刻不敢怠慢:“姑娘晨起时烧得厉害,眼下服了要昏睡了一天,这病症才好些。”
老太太颔首道:“这便对了。留云,按照大姑娘配的方子再给夫人照着拿一份过去,问了平常照顾夫人的郎中配了适合夫人身体的药,再拿去给夫人煎了。”
此举正中晋龄榷下怀。她递了个眼神儿给露儿,露儿会意便趁着留云出去不久便也跟了出去。
当晚,晋龄榷正抱了雪花在榻上玩儿,露儿掀了帘子进来禀报道:“姑娘,奴婢跟了留云嬷嬷一道,只看见她把药方交给了何管家去置办,便再无其他了。”
晋龄榷放下猫儿,正色道:“何管家是留云的丈夫,此事确实是应该让他去置办,按理说并无什么疑点。你跟了这样久,可还有别的什么发现?”
露儿细细回想道:“别的倒也没了,嬷嬷回了老太太那儿便去做差事了,奴婢再跟着也是徒劳。”
“这便奇了......”晋龄榷思衬道:“好好的一张方子,若真不是这些下人们动的手脚,莫不成真是老太太自己的意思?”
主仆二人在屋内想着,外头有丫鬟奉了茶水进来。晋龄榷抬头一瞧,见是今日早起那殷勤烧水的玄鹤。她正端了新沏好的茶放在了桌上。
晋龄榷诧异道:“露儿,你给玄鹤吩咐了这个差事?”
露儿还未说话,玄鹤自己便跪下道:“湘儿姐姐今日晨起惊觉嗓子哑了,怕惊扰了姑娘,故而奴婢便自告奋勇,替湘儿姐姐干了一天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