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了她的俏皮话总是显得高兴:“都是管家的人了,还这样不稳重。当心你阿娘病好了便要好好的收拾你呢。”
“是,谨听老太太教诲。”晋龄榷冲着老太太做了一个放心坦**的笑容,复而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踏实的用起了早膳。
延明殿内,穿戴好的淑妃秦氏才被婢女扶上了座位。她任凭下人替她按着额角,自己则卧在榻中闭目养神。
鹅梨帐中香正在香炉里头焚着,那香味飘满整个大殿,不经意的沾染上了淑妃华贵美艳的衣裳。仔细端详她的容貌,倾国倾城之姿尤为引人侧目。
正坐了个把时辰,外头有内监隔着屏风唱到:“秦夫人觐见淑妃娘娘——”
淑妃登时来了精神,连连起身坐定了身子,挥了挥宽大的袖口让奴婢去迎。秦夫人被两个婢女一左一右的搀扶了进来,见了自己女儿便跪下磕头道:“臣妇恭请淑妃娘娘圣安!”
淑妃吓得立刻便把母亲扶了起来,泪珠晶莹:“难得见一次母亲,母亲在家中一切都可还好?”
秦夫人拿出帕子来给淑妃擦着泪珠儿:“劳娘娘牵挂,臣妇在家中一切顺遂。”
“那便好,那便好,”淑妃周身都激动地颤抖着:“我原先还怕女儿一离了府,父亲便会向那刘昭仪之父一般苛待妻子,竟是我多虑了。”
秦夫人也不禁含了泪在眼眶:“怎么会呢,我们夫妻二人同心同德,恨不能多帮娘娘分担一些,尽一尽为人父人母的责任呀。”
淑妃敛目道:“我原是在这宫中盛宠不断的,且又无儿无女,就算是生下了皇子怕是大局已定,也成不了大气候。母亲还是要把精力放在弟弟身上。若是他将来挣得了好前程,我便也放心了。”
提起秦怿,秦夫人道:“你弟弟是个不省心的,都多大岁数了却还是不叫我们给他说亲事,现如今便是我们干着急也无济于事了。”
淑妃毫不在乎的擦了擦泪珠:“这如何说的?”
“你还不知道你弟弟,”秦夫人长吁短叹:“还不是那小子成日里跟着绥王,整日不是去打猎就是去游玩的,去哪儿找个媳妇回来?”
“母亲莫急,绥王殿下是个老实的,总比跟了那越王一道去强些。”淑妃高深道:“那越王前两日刚回渊阳,便在金銮殿听了陛下好大一通的责骂,连我进去劝都无济于事,最终还是皇后娘娘出来说情才肯罢休。”
秦夫人睁大了双眼惊道:“那越王竟如此不受圣心眷顾!你可是宫里头少有的没有孩子傍身的宠妃,瞧着架势切莫怠慢了中宫主子才是呀!”
淑妃苦涩一笑:“谁知道世事如何呢。眼下育有皇子的也就是皇后与德妃,弟弟与绥王交好,我便也与德妃走的近些。母亲,这宫中之事高深莫测,殊不知今儿说了什么话便把上头的娘娘们得罪了......”
瞧着女儿越说越心酸,秦夫人这颗心恨不得能滴出血来:“当初叫你装病躲开选秀,你偏不听。如今入了宫虽说得了盛宠,但奈何两位主子势力稳固。你哪怕、哪怕有个女儿傍身,为娘的也是放心了呀!”
淑妃左右摇头:“陛下高龄,女儿也怕是与这子嗣上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