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秘密(1 / 2)

这灰尘直呛得二人剧烈咳嗽。

“咳咳咳咳!”芙喜忍不住用手捂着鼻子,扇着眼前的灰尘,“大人,您这是要找什么?芙喜帮您一块找。”

“记录案,一本红色封皮的记录案。”素怀安顾不上慢慢解释,手中不停翻找,一边咳嗽,一边翻动线本。

此刻外面的天光已经开始渐渐亮起来,没多久巡查的人就到了,素怀安遍寻不得,觉得其中有蹊跷,在巡查人走到这里之前就拉着芙喜先离开了。

“大人,你这是?”芙喜被素怀安拉的咧跌,他从没见过大人这样慌张的样子。

一直到二人回到旧宅,素怀安把门一关,在屋内来回踱步几圈,她才总算坐下来,芙喜奉上查,“大人,喝水。”

“嗯。”素怀安伸手接了,脸色也看着比刚才好了很多。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芙喜不敢追问,只得陪着小心。

素怀安慢慢咽下茶水,垂眼把茶盏叮一声放在桌上,“你怎么想?”

“芙喜,往下的路会很难走,你愿意跟着我一起走吗?”

芙喜想也不想就点头,“只要能跟着大人,去哪里芙喜都无所谓。”

“很好,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大人,接下来要怎么办?”

“芙喜,我能不能信你?”素怀安抬眼,她淡眉淡眼看人的样子,生出一丝好看,合着丝男儿的倔强与血性。

“能,芙喜愿意为了大人做任何事,肝脑涂地,赴汤蹈火。”芙喜仍旧是想也没想,回答的速度比上一问还要快。

素怀安点点头,“芙喜。”

“诶。”芙喜躬身,大人说话轻,他非得是凑近了才能听见。

“我不要你的肝,不要你的脑,更不要你沉热汤踩火轮,我只要你说,你是不是站在我身边的就好。”

芙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素怀安,“大人,您是知道我的,我是大人一手带出来,大人从来不是虚与委蛇的人,从来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的那种人,芙喜又怎么会不是。”

素怀安终于撑不住似的,将一只手肘轻轻靠在桌上,有些头疼地揉揉眉心,“我不知道我究竟还能相信谁。”

“大人。”芙喜站在一边看着这样的素怀安,难免跟着难过心疼。

“就案牍室这么大点的地方,就这么点卷宗,就是这么几卷,我就像是做梦一样看见了,又像是做梦一样,我到现在还不敢确定我到底是不是看见了,若要说是没看见,怎么会让我找到严师爷,若是看见了,怎么原来好好地放在那里又会没有了,江总年已经死了,沿河原来的人至少消了一大半,你说会是谁?”素怀安用手捶着眉心。

芙喜想要上前替素怀安肉肉眼睛两边的穴道,上前几步,最终还是又退了回去,“大人,不要着急,这里的情况毕竟几十年了,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

“明明人证已经找到了,怎么会那么巧就撞碎了琉璃珠,这是多少年前就设下的局,精巧的叫人觉得害怕,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在背后的,现在都已经不能说话了,安排的这样无迹可寻。”

“大人……”

最终,素怀安还是一抹挲脸,从肺中吐出一口浊气,“吓着你了?”

“没有。”芙喜摇摇头,“芙喜担心大人。”

素怀安却没说别的,只是挥挥手,示意芙喜下去。

芙喜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大人沮丧的样子,他也不是什么巧舌如簧的人,只得安静退下,给大人一个缓一缓的环境。

他边走边想着大人这几日连天奔波,一直没有吃好饭,想着早上了,一定要做点好的给大人吃,他翻找家里放着的存储食物,米有,菜是不多了,翻翻拣拣的,陡然瞧见角落里三年前何澜送大米的时候又加了几颗白菜的编筐。

这编筐结实,芙喜轻易不用,放在那里也没有发霉变质,他拿起来,想着正好背着筐子给大人上街买菜,谁知刚提溜起来的时候,从里面掉出来一个小线圈桶,在地上咕噜噜转了几圈才停下来。

芙喜觉得奇怪,把装菜用的编筐放下,去捡那地上的铜线圈桶,他拨弄了一下,从里面吧嗒一声弹出一个铜线扣,芙喜吓了一跳,赶紧跑出去,边跑边喊,“大人!大人!”

素怀安正兀自坐在屋内烦心,她本意是想着借修建沿河堤坝的东风,看看她幼时家里那一场莫名其妙的浩劫是怎么回事,结果没曾想,只要她开始查这件事情,所有的线索都会忽然莫名其妙的断掉,她郁闷得很,一开始只是觉得或许是自己运气不好,但渐渐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她又开始觉得一切没有那么简单,她不是专业查案寻迹的人,很多时候经眼一看的东西,当时并不会多放在心上。

“大人!”芙喜推门,把素怀安吓了一跳。

她抬头,看着慌慌张张跑进来的芙喜皱眉,“怎么回事?”

芙喜举着刚才发现的已经颜色晦暗的铜线圈,“大人,你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