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素怀安微微皱了颜色淡然的眉毛,“在哪发现的?”
她走到跟前才发现芙喜拿的是一个有些日子的铜线圈,因为时间久了,外部有些微变色,小小的铜线圈再加上颜色暗淡,不仔细看,不会轻易给人发现。
“大人,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芙喜在一旁提醒素怀安,“小心,别是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
素怀安没有应声,而是聚精会神看着铜线圈里掉不出来的东西,“去,拿我的发簪。”
“是,大人,”芙喜连忙走到妆枢那里,“大人,您要哪根簪子?”他也选不准大人到底要的是哪个,妆枢里至少躺着五六根各式各样的簪子,长短粗细样式齐全。
“要最细长的银簪。”素怀安眼睛仍然没有离开铜线圈。
“哦,知道了。”芙喜应了一声,手指着找了最细长的那根拿给了素怀安。
素怀安接过,小心翼翼将细长的簪子尖对着铜线圈的入口往里挑,慢慢地从铜线圈出来一个白色东西,再接着,这白色的东西出来少半,素怀安和芙喜对看了一眼,“大人,这好像是个纸条。”
素怀安没说话,紧接着手上的活计,等到她完全把纸条从铜线圈里挑出来的时候,也算是过了有一会儿,宣纸细软,铜线圈的接口又小,稍微不注意就会把纸张弄破。
素怀安把纸条抽开来,那纸条上赫然用朱砂写着城东老槐树下落日右行七步,最后两个字竟然是信王。
素怀然本来还带着些好奇,直等到看到了最后两个字,这才一把将纸团团在手心,她动作很快,显然有些吃惊,有些被吓到。
芙喜在一边看着有些奇怪,“怎么了大人?”
素怀安心跳如鼓,“没……没什么。”
她这会儿一时也没有注意,缓了缓,强自镇定下来,又慢慢把纸团摊开,这一回,她的注意力放在前面的字上,“城东老槐树?”
“大人,怎么了这是?”
“芙喜,你去过城东吗?”素怀安抬头看着躬身的芙喜。
“不常去,咱们修堤主要是在城西,城东虽然也去,但城东比较荒凉,也没什么热闹的地方。”
素怀安侧头,想了想,“我们现在去城东。”
“现在?”
“对。”
“大人,你还没吃饭呢!”
芙喜在后边喊的时候,素怀安已经抬腿出门走到了院子里,只剩下芙喜还在屋内呼叫。
他最后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又跟着素怀安往外跑,“大人,您倒是走的慢待那!”
素怀安和芙喜最后赶到城东大槐树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
两个人愣是转了十几圈都没找准确落日右行七步的具体位置,这些天芙喜也累的够呛,最后他坐在地上挥手,“大人,你到底是不是女的,怎么比我的体力都好。”
素怀安瞪芙喜一眼,“少胡说八道,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啊?”芙喜苦着脸,听着就觉得心累,“大人,您这感情好,不光是要练芙喜这皮肉,还要修芙喜这心性啊。”
素怀安本来是蹲身在树荫下,这会儿默默回头看了芙喜一眼,就这么不咸不淡不轻不重的一眼,芙喜就乖乖闭上嘴巴。
他也不是不长眼色的人,紧跟着又走到素怀安身边,跟着坐下,“大人,这上面说的是日落,现在正午,正在人头顶上,您说说,这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时间啊。”
“未必,既然是落日的方向,为什么又指明了要右行?而且是迎着落日还是背对着落日?”
芙喜嫂嫂头发,苦着脸,“大人,你说是不是何澜在消遣我们?”
“何澜?”
“是啊大人,我没跟您说这是从之前何大人送的白菜编筐中掉出来的铜线圈吗?”
“什么?”素怀安更惊讶了。
她摸着下巴,“怪不得,我就说我只是一个修堤建坝的,何澜虽然密奏修堤的事情,但也罪不致死,我还奇怪为什么我们一来,他很快就没了,现在想想,会不会是这里埋着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