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累年谋划,若依旧如此下去,或许只败在最后这临门一脚。
“那你为何不提醒他?”晏晗很疑惑,既然谢昭选择与三皇子同坐一条船,若三皇子出事,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吧?怎地还能这般悠闲?
谢昭嘿嘿狡黠一笑,却并不道破,而是拾起桌上的果子大口啃,咽下后才道:“过几日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晏晗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甚至晚上再**是跟摊饼子一样翻来覆去的,幸好谢昭这几日只是白日抽空回来一下,夜里都会留宿在宫中,不然瞧见她这番辗转难眠的模样,还不笑弯了腰。
冥思苦想了几日还是无果,晏晗便打算不再去想,既然他说几日后就有结果,又何必为难自己?
然而她这夜夜睡不好,白日里又打瞌睡,眼下还一片青色的憔悴模样,在周老夫人看来却是另一番意思。
虽说快要过秋了,可秋老虎的威力依旧是让人闷热不堪,晏晗正好趁着午后困倦补一补觉。
另一头的主院里,周老夫人与唐太太说着闲话家常。
“老姐姐,我瞧着昭哥媳妇不是很愿意,想来是猜到你我的意思,这几日都睡不好。”唐太太神色有些奇怪,说不清是充满愧意还是得意,“也是凑巧,路过厨房时听几个婆子说西院那边最近进的少,不似从前胃口好呢。”
周老夫人虽说不出门,也极少待客,可这点子眼力见还是有的,瞧见唐太太的表情内心忍不住嗤笑。
面上却和气道:“我这二媳妇以前跟着家里人住在昌州,那里与盛京比凉爽些,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进的少,也不碍事。”
她‘无心’提及,唐太太却耳尖地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
“昭哥媳妇是昌州出身?虽说和咱们云州挨着,可云州是鱼米之乡,我听说昌州却是少农少耕,苦寒地很呢!”
晏晗已经嫁进门来,对于她的身世只要是清白人户也没什么可做文章的,见唐太太一副素衣打扮,却自以为是的抠字眼.......
若不是她与她女儿有些用处,她这样的侯门夫人又岂会舍sp;许是周老夫人伪装的太好,唐太太丝毫没瞧出她有不耐,更加兴致盎然地说起其他的事。
院子外头,月红陪着唐淑玉坐在廊下瞧池子里的两尾红鱼翩然游动。
“月红姐姐是自小侍奉老夫人的吗?”
月红恭敬且带有一定距离答道:“婢子是去年才进的侯府。”
唐淑玉有些诧异,毕竟在距离盛京千里远的云州,家中的奴仆谁不是从七八年前从人伢子手里挑来**好了、养熟了才能往内院送,去伺候家中的主子们?更何况这还是盛京的侯府,又是侯府最尊贵的老夫人,这也太随意了些,与她想象中的差之甚远。
应该是猜出了唐淑玉的想法,月红带了笑为她解惑:“唐二姑娘不必诧异,婢子本是家养的,并未签卖身契。也是祖母宽厚耐心,将一身本事交给婢子,这才能被老夫人点名近身伺候。”
原来如此。
唐淑玉点点头。她自从得知母亲有意要将自己送进侯府,便也有意无意打听宁阳侯府的事,所以月红一解释,她也就明白了大略。
相比起正院,她还是更想知道西院的事。
正巧此时,外头传来丫鬟唤侯爷的声音。
月红神色一凛,对唐淑玉示意:“侯爷回来了,唐姑娘不妨去隔间避一避。”
唐淑玉也明白她的意思,可少女的心难以揣摩,或许是享受爱慕者的眼光,哪怕这目光里不怀好意或是**裸,她也有种难以言说的骄傲掺杂在矛盾的心情里。
见她迟迟不动,月红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