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提醒已经来不及,另一头已经响起谢旴的声音。
“原来淑玉妹妹也在。”谢旴快步过来,不过几步就近了些。
“莫非是姨母与母亲在里头说话?”
月红点头:“是,既然侯爷来了,婢子立即进去禀告。”
谁知谢旴伸手示意,“不用,既然她们两位有话要说,本侯作为晚辈不好唐突打扰,就先在外头站站,淑玉妹妹这里有本侯,你先去忙你的。”
谢旴端出侯爷的架子,月红也不好忤逆,只能退了出去。
唐淑玉原本只是享受这爱慕自己的目光,可没想过与谢旴发生什么交集,见他支开了月红,自己的丫头不能入内院没带来,眼下院子里又没有其他人——
顿时开始心慌。
“侯爷,”唐淑玉退后一步,款款施礼,“小女见过侯爷,听说侯爷身子不好,这里是风口还是不要受风感染寒症了。”
谢旴笑道,“你是在关心本侯吗?既然是关切,本侯就收下了。不过,本侯的身子不好这谣言你是听谁说的?本侯的身子好的很,即便是在此处吹一夜的风也绝不会有问题。”
唐淑玉哪敢承认是听侯府下人议论的,只好结结巴巴解释道:“不,不是,小女只是随口关切,毕竟我家与侯府关系亲厚,总也不希望侯爷因为小女的缘故有何问题,否则淑玉万死难辞。”
这当然是客套话,可在色迷心窍的谢旴眼里,这就是小美人仰慕自己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关怀。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瞧见唐淑玉身上穿的衣裳,又扫过头上,扬声唤道:“来人。”
外头的侍从进来,恭敬问道:“侯爷。”
谢旴道:“再过月余天也有些凉了,想必府内女眷的衣物也早已备好,唐家姑娘既然到咱们府上来小住,也没能带齐衣物,吃食穿衣如何能苛待了?去,将绣芸阁的绣娘请来,给唐姑娘量体裁衣,挑些近日最时兴的料子做几套新衣裳。”
侍从一愣,这样的事他哪里敢擅自跑腿,只想起什么赶紧回道:“侯爷,此事一向是夫人在置办,小的哪里能支使?”
这话说的有些尴尬,谢旴面色一变,瞥了眼神色不明的唐淑玉,更不想在美人面前失了颜面,勃然大怒轻斥道:“你个不长眼的,这些平日里是夫人在管,可难道本侯爷就没有吩咐的权力?去,将本侯的话如实告诉夫人,若有问题来找本侯便是。”
侍从心里有了计较,赶紧就要下去。
谁知谢旴又叫住了他:“还有挑最好的首饰铺子,让老板上门供唐姑娘挑。”
侍从连连应声得到首肯才终于离开。
唐淑玉有些愕然,神情似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眼睛里水灵灵的,惹得谢旴心里直痒痒。
“侯爷,这如何使得?”
谢旴豪气道:“这有什么,既然是亲戚来往,又要常住,自然不能在这些小事方面苛待了客人,再说你母亲与你都是本侯的贵客,自然与别人不一样。”
谢旴不愧是脂粉堆里长大的,说起这些话来一套一套的,惹得唐淑玉抿唇一笑、面色绯红。
见达到目的,谢旴只说自己有些要事处理,还是傍晚再来请安就匆匆离开。
唐淑玉在背后望着他大步离开,心里的天秤慢慢向另一边倾斜了。
或许,谢昭并非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