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棠揉着额头,心底没好气儿地走过去坐下。
是他问要不要吃栗子的。
临时变卦也就算了,怎么好意思打人呢,还有宴会那天也是,莫名其妙就打她头。
到底哪里招惹到他了。
“臣女其实可以利用宴会那事,与南老太太分家,但是您说需要臣女把控南家,您到底需要臣女做什么,或者说,您在南家找什么?”
季无忧许是听出她语气僵硬,抬起头来。
看到她还捂着脑袋,稍一挑眉,“我力气都没用,还捂着做甚?”
南晚棠闻言有些犹豫。
不过她转了一下还没好彻底的肩膀,还是将手放了下来,而季无忧也毫不意外地盯着她的额头,笑了一声。
听到这声轻笑,南晚棠对着一旁的镜子,抬手摸了摸。
“臣女是容易留下痕迹的体质,上次百花宴,臣女落水时被树枝划了一下,足足小半年才消下去。”
那次是后背,没人看得见她也就没管。
这次不行,红印在额头正中间。
若是不用药消下去,走在大街上也太叫人难堪了,季无忧打哪里不好,真是有病……
南晚棠对着镜子抹药。
没看到季无忧直起身子注视着她,一手摩挲着星陨,一手朝她肩膀抓了过来。
“别动。”
南晚棠一惊正要躲避,却被季无忧察觉。
“要是害我内力失控,不小心把你变成了残废,可怪不得别人。”
南晚棠不懂什么内力失控。
可听到季无忧用极轻的语气威胁她,且表情不像作假,她只能听季无忧的安排。
她依言刚刚坐好,一股温热力量裹住她的肩膀。
能感觉到他有意在控制,尽量使内力温和,但就如季无忧这个人一般。
依旧不失霸道。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季无忧开口,“我何时与你说过,我在南家找东西?让你掌控南家,自然是有道理。”
南晚棠知道他看出了自己肩膀有伤,专门使用内力给她疗伤。
虽不知为何,但她觉得季无忧似乎不那么可怕了。
“大人从来都没想要瞒着臣女不是么?若您有意隐瞒,又怎会让臣女觉出不对来?”
她看季无忧的表情并无不快。
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南晚棠想了想,继续道:“而且臣女的父亲母亲,已经知道了南老太太的本来面目,臣女难道还不算掌控南家?”
据她观察,南平生与夏月斋,还有南衡南辞,对她几乎是无底线包容。
她只要盯住了,不让南老太太一众有任何机会陷害南平生,那没了大房支持,那些人还能做什么呢。
“没有那么简单。”
季无忧瞧了她一眼。
“你可知老皇帝为什么封你为郡主,难道就因为你将他从马下救出?”
“为何?”南晚棠问道。
其实这个事情她也十分不解。
封郡主的要求非常苛刻,尤其是宁帝这样几乎不会封赏的,仅凭她救了皇帝一命,又献了返命丹,顶多赏赐些宝物。
或者和南轻栀一样,特封为县主。
季无忧没说话,一直到输完内力收回手,这才缓慢开口。
“因为你和南家十多年前,离奇死亡的女将军南归雁,长得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