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提起了夜卿,凌钰的表情柔和了几分,“朕并无意与谁相争,只不过是想要保护好自己周围的人罢了”
此刻少年似乎褪去了白日天真畏缩的样子,倒是完全留下了一片赤诚给他,倒是有了几分少年该有的纯粹性情。
“陛下问臣,自然是要听臣的真心话,臣就算赌咒发誓,陛下难道就会真的相信么?换句话说,就算臣心怀不轨,此时也定然会在陛行决定,是要除掉臣,还是重用臣。”
少帝看了他半晌终于笑出声来,宫漓臣施礼告退。
宫漓臣走后,少帝挥手叫来了陈大监。
“去办三樁事,第一件,内府找出最好的御医和金疮药,给老师送过去,第二件,在朝中散播太后欲垂帘听政的消息,详查太后兄长,郑文礼贪污受贿一案,第三件——”
一炉香焚烬,少帝抬手去揽炉上青烟。触手可及烟尘飞散,只留下余香绵绵。
“把制好的斩衰,给宫漓送过去,后日就是先帝的葬仪了,不要出了纰漏。”
丞相府第。
平日里的小倌儿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样。
暮云皱眉,上前踢了他们一脚。
“你们能不能行,夜丞相只是受伤,可还没魂归故里呢,你们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你又不是没看见,夜丞相的血都流了快一裤腿了,那么多血,这么多血,五七个人/流都要躺上好几天,何况丞相本来体格也不硬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