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凌钰年纪还小,但终究也是坐在了皇帝这个位置上,所以宫漓臣对他面上的礼要做足。
凌钰笑了笑,“你断然用不着对朕这般客气,你的斩衰制好了么?”
“回陛下,臣还在等陛下的示下。”
凌钰长叹,“朕如今虽坐在这个位置上,可实际上却掌控不了大权,到底年轻,在前朝恐怕不能服众,你就代替我为父亲守灵送葬吧,也替代朕尽一回人子的孝道。”
他笑的极为温和,宫漓臣一时之间摸不准,他是不是在心里试探自己,看自己会不会因为畏惧太后的权势就倒戈。
他小小年纪就当真有这样的心思,那自己还真是佩服夜卿这个帝师。
“臣替陛下去守丧是僭越,臣惶恐,朝中现在风雨暗涌,陛下应当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凌钰从帝座上直起身来,他比宫漓臣矮许多,虽身居高位,但气势却稍显逊色。
“既然摄政王这么为朕着想,那朕也就不拿你当外人了,如今前朝也是内忧外患,若有朝一日朕与太后兵戎相见,我和她之间你怎么选?”
少帝的话说的简洁直白,甚至最后也拿下了辈分,以我相称,看这样子似乎打算拉拢他。
宫漓臣本无心政斗,可自己现在身为辅臣,人在其中无法逃避责任,少帝看似势单力薄,但前朝有夜卿,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和夜卿坐一条船?
凌钰看他面色淡淡似乎颇为惊奇,“摄政王听见这话,似乎并不惊讶。”
宫漓臣抬眸,“您如今已然是皇帝了,若是没有这样的心机计谋也不行,更何况不还有个好老师教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