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他,养他,就是他爹,这还需要什么证明?”王狗剩冲着沈洛吼了起来。
“那我还说我家狗生你,养你了呢,要不然你怎么叫‘狗剩’?”
随着话音落下,人群中爆发一阵哄笑,气得王狗剩咬牙切齿,想站起来打人。
沈洛脸上毫无惧色,不等他回嘴,又提高了声音说道:
“启禀县老爷,陈俊俊早已成年,是不是他的父母,他还能不知道吗?
如果王狗剩仅凭一张嘴就想认儿子,县老爷您若支持他了,那是不是就相当于承认,任何人说是谁的爹,就是谁的爹?
这王狗剩,要是哪天抽抽了,说他是大人您的爹……”
“大胆!”胡知县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下,拍完之后,又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叶鸣和那二三十位文华馆的护院。
他立刻将视线看向王狗剩:“大胆刁民,你若拿不出真实的证据证明,堂下跪着的人,是你儿子,那你便是诬告!
诬告者,担其罪!你便要承担这拐带人口,弃养父母的罪名!”
如此严厉的说辞,吓得王狗剩一哆嗦:
“大老爷,我绝对没有诬告,他,他……”他一边磕头,一边指着陈俊俊:
“他的确是小人的儿子呀!狗蛋,你快吱声,告诉大老爷,我是你爹啊!”
所有的视线随着王狗剩的话,全部都集中到陈俊俊身上。
一直低着头,默不啃声的他缓缓抬起了头,神情疲惫又痛苦:
“启禀青天大老爷,我姓‘陈’,名‘俊俊’并不认识什么‘狗蛋’,也不知道‘狗蛋’是谁?
这是我的照身牌,请大人过目!”
说着,他从衣服里掏出一块挂在脖子上的竹牌,让一旁的衙役给递了上去。
胡知县接过竹牌,看清上面的官府印记,便知道这个案子,没什么可操作的了。
他是官,又不是黑道的杀手,这事儿办不成也不能怪他。大不了说两句好话,把银子退了就是。
“砰!”
惊堂木重重拍下:“原告王狗蛋,你可有证据呈上?若是没有,那本官可要结案了!”
王二狗焦急的看向自己的妻子,只见梅花立刻喊道:“我儿左边屁股有个黑色的胎记!”
胡县令点点头,看向沈洛:“对此,你怎么说?”
沈洛勾唇一笑:“知县大人,我假设一下,如有冒犯,还请恕罪!
假设我花银子买通服侍您的仆人,弄清楚您哪里有痣,哪里有斑,是不是就可以说您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不不!”梅花连连摆手:“小人穷得锅都揭不开,哪里有钱收买什么仆人?”
“正因为你这么穷,你才更有理由这么干!”沈洛怒了:“试问这天底下哪个为人父母的,会以死罪状告自己的亲生骨肉?
哪怕孩子再怎么不孝,只要不是十恶不赦,都做不到如此狠心!
那是自己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啊,换做是我,哪怕自己饿死,也绝不可能让孩子背负如此重罪!
可你明知道只要陈俊俊罪名成立,明日午时,菜市口便会出现一个被砍头的孩子,你依然毫不留情,费尽心机的要致他于死地!
你真的是他的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