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田什么都不想说。
红玉更是紧紧抱着阿田不放了。
“阿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好好的……将军怎么会死呢?我不信!我这才走了两天,将军就……就死了?”
红玉急切想知道个究竟。
此刻的阿田,深深地疲倦。
“你回去,牛黄会告诉你的。”
红玉早一刻回到牛黄身边,与牛黄就是早一刻缓解。
“我不去。”
“去吧。牛黄知道错了。既然爱你,就该包容你的一切。何况,也不是你的错。”
虽然精疲力竭,但阿田还是强迫自己匀出一丝力气,安抚红玉。
“阿田,我只担心你。将军死了,你怎么办呀?你……还有你肚里的孩子……这是天塌下来了!将军怎么会死?一定……一定是有人杀死了他,是不是?”
红玉像想到了什么,一把握住阿田的手,死命地问。
“是鹿辞,是鹿辞杀了将军,是不是?”
红玉一定要知道答案。
阿田看着她。
不点头也不摇头。
有些话,不必说出来。凭红玉的聪明,一定能猜得到。
阿田的沉默,让红玉的心点着了火,熊熊的大火。火苗越少越旺。她嘴里狠狠骂道:“果然是他!是了!我去了云都,打听到他并不在,而是朝虞山而来!我就知道,不会有好事!可是……真没想到……他……他杀死了将军!”
红玉说完了,撒腿就跑。
阿田坐着不动。
可马上意识到红玉要去干什么了。
“回来……回来……你给我回来……”阿田的力气已经耗尽,真的走不动了。她想拦截红玉,想大声呼唤,可是腿脚挪不动,嘴里也喊不出来。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红玉往相反的方向走。
她还要去云都,去找鹿辞,给照水报仇!
使不得,使不得!
阿田不知道自己怎样回小院的。一进去,云翦和玺宴还没从地窖出来,那牛黄正坐在小凳上,阿难师父给他医治脸上的刺字。
牛黄忍着疼,嘴里谩骂不休。
阿难提醒他,身子不要动。一动,他就不好手术了。
二人见了阿田,都过来搀扶。
阿田一脸惨白地告诉牛黄:“我看见红玉了。她……她知道照水死了,又去云都找鹿辞了。我……我追赶不上,你们赶紧去……”
“啥?红玉?”
牛黄不治脸了,这可以缓一缓。
他知道了红玉的下落,只想拔脚将她截回来。
本来,虞山四处有照水安排的侍卫。
但今日偏就不巧。
这十来名侍卫也是要吃饭的。他们吃饭有个固定的地方。红玉走出紫桑林,正是侍卫吃饭时间。他们一时忽视了四周的动向,自然也没看到红玉。
且这数名侍卫一边吃饭,还一边询问:究竟将军晚上何时会从墓穴里出来?
他们得了照水的嘱咐:如果事情有变,阿难师父临时不能往紫桑林,他们便负责将棺椁打开,放将军出来。
这是大事。
“是呀,我看见她了。”
阿田十分急切,提醒牛黄现在就去。
牛黄愣了愣,操起一把斧子,又往腰里别上一把短刃,戴上斗笠,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难师父就在他身后叹息:“错过了最佳治脸时间,只怕他这一辈子脸上都得挂了那两个字了。”
阿田不知道,西域算卦盛行。阿难师父还会算卦。听阿田一说,看着牛黄一脸紧张仓皇的模样,他就在心里卜了一卦。
此去,有惊无险。
现在已是黄昏。
夜晚,红玉必然要寻地方就宿的。她到底是女流之辈,行动比不上男人。照水不同。到了夜里,将他放出。阿难知道,照水的手下已然给他备了一匹良马。
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明日一早,照水即刻顺利到达云都,和不周道人汇合。
人和人之间,相处皆是靠缘。
阿难和不周道人袁胜是这样,和只见过数面的照水,也是这样。
一个缘字,将他们牵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