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当老师带班的时候，她也难以免俗，对学生书包里偷偷带的爱情小说严防死守，一旦发现了肯定没收。

只不过，她没跟那些年纪大的老师一样，一发现就给人家撕了，或者扔了的，她只是替他们暂时保管起来，周末还给他们，叫他们带回去，嘱咐他们不许再带到学校来了。

福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丫头你不说言情小说，我还给忘了。你这么一说，我猛地想起来了。”

叶青鱼：？

福伯道，“就那天，那小伙儿背你走那天吧，下午他又返回来了。”

叶青鱼：！

她也是意外，“他返回来干嘛了？”

她抬头东瞄瞄，西望望，“难道他又回来找爆米花的了？”

话说那天她和他不是还在为“达拉崩吧”是不是离她家最近的爆米花响声掰头呢嘛。

福伯摇头，“不是。我是说，他返回到我这摊儿上来了。”

叶青鱼想了想，忽然捂住嘴笑，“该不会，他是来退‘老鼠屎’的吧？”

福伯看了她一眼，好像觉得她骨骼清奇似的。

“当然不是啦。”

既然不是，那叶青鱼就赶紧逆着逻辑往回想。

“那难不成……他是吃上瘾了，回来又再买一袋儿？”

她自己说完了，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一想象是那样一个场景的话，那了真有点滑稽了。

福伯便又看她一眼，“丫头，我刚才说了‘言情小说’。你别总往‘老鼠屎’上想，想想言情小说。”

叶青鱼就也乐不出来了。

她想起那天冯婉茹在机场对她的讽刺。

“……好啦福伯，我知道我语文分儿低，尤其是阅读理解能力有限。”

福伯就笑，“那多看看小说呀！小说看多了，阅读理解能力自然上来了！”

叶青鱼瞄着福伯，“福伯，所以您这是转摸摸说了一圈儿，敢情是向我推销哪？行吧行吧，您说最近哪本好看？”

福伯大笑，“丫头，我穷疯了吗，连你的钱都要赚？”

叶青鱼故意抱着手臂打量福伯，“那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福伯缓缓收了微笑，“那小伙儿返回我这摊儿上啊，是来买言情小说来了。”

“噗……”叶青鱼完全出乎意料，当场笑喷，“啊？他还看言情小说啊？怎么着，是不是当着我还不好意思买，所以等我回家了之后，他才自己偷摸着又来了？”

难道江诗远就是……传说中的言情小说男？

她抻着脖子故意使劲往摊儿里瞄一眼，“难道，福伯你这儿现在就有耽美小说啦？”

福伯有点晕，“啥美？”

叶青鱼低低地笑，“那就是漫画？福伯你这是不是有《风与木之诗》？”

当年倒是听说《风与木之诗》进内地挺早的，21、92年前后就有了，所以现在是1994年，福伯的报摊儿里如果有的话，倒是合情合理的。

孰料福伯一晃**脑袋，“我不卖小人书啊。现在都不流行看小人书了。我也看书城里有批发连环画的，可那不都是幼儿园小朋友看的么？”

叶青鱼：……

得，福伯既然对漫画还停留在这个认知上，那他的确不知道她说的是啥。

“那他买的是什么？真是言情小说？”

福伯眨眼一笑，“……就是那天你看的席绢小说呀。”

“他还问我，说那天你在我摊儿里看的，除了那一本之外，还有没有别的。”

叶青鱼：……

福伯笑得更加内涵满满，“我都说了你就看了那么一本，而且还没看完，所以他就只需要买那一本就行了。”

“可是他还不信，愣是让我把席绢的小说都给他来了一本儿……他是抱着个老大的箱子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