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天气还算不上热，她却额头上沾满了细汗，定是体虚出汗。

可现在不是干着急的时候，姜宁摸了摸她耳下两寸，脉搏虽弱了些，但好在平稳。

她摇了摇母亲，又接着低低唤了她几声，人总算有了回应。

张氏缓缓睁开眼：“到白水城了吗？”

姜宁点点头：“母亲，咱们到家了，下车吧！”

张氏似是虚弱得厉害，只摆摆手：“再让我在车上靠一会儿吧！”

姜宁耐心劝道：“母亲，这外头人来人往的吵闹着，您更不能好好儿歇息，咱们先下车，等到了东苑，想睡多久睡多久。”

她看看了眼外头，那群没心肝的，见老太太和当家的老爷进了门，便一个个跟着进去了，也就剩下三姨娘，还好好儿候着。

可她怀里抱着孩子，自然是使不上什么力气的，小茶又是个还没长成的孩子，自然不好搭手。

剩下的只有肖道全和几个看门的，虽说男子力气更大，可那手也不好往夫人身上伸。

姜宁便喊来明欢和希儿：“你们在>将人扶起那一刻，她才知母亲这下虚得多厉害，她一双脚似是使不上力气了，只由着素心嬷嬷拖下去，姜宁本就瘦弱，手上也没多少力气。

于是张氏整个人，似是挂在了素心嬷嬷身上，几人使了老大的力气，才把人送回东苑。

待张氏睡下后，姜宁关上里间的门，悄悄将素心喊了出来。

“来回永州也不过是三五日而已，怎的母亲虚成了这个样子？”

素心喝了口茶水，又扯着袖子擦干了嘴角，这才回话：“有些事儿，奴婢也不好说啊！”

卫姨娘何等聪明的人，知道陪着大小姐到这儿是她的本分，可若是还赖着要听下去，便是不知深浅了！

她忙起身说道：“云起今日起得晚了些，还没喂早饭呢，这便向大小姐请退了！”

姜宁点点头：“多谢姨娘挂念母亲，您先回去照看孩子吧！若后头有需要您搭手的，我定是不客气的。”

卫婉仪也知道，姜宁并非是信不过她，可她也知道，有些事儿，母女之间能说，可但凡是隔了层肚皮的，便是再要好的人，也不好说起。

她朝大小姐点点头，只当是懂了她的意思了！

见三姨娘走了，素心嬷嬷又使唤了锦瑟出去：“你去吩咐容夏，让她到库房里领上半只上号的山参，就说夫人这两日身子虚，得用老山参炖鸡汤补一补。”

姜宁急得来回走：“这下人都出去了，嬷嬷可以说了吧！”

可素心的神色似是比大小姐还要紧张，她看了眼屋里睡着的人小声说道：“我看夫人这病，似是被吓出来的。”

她不解：“什么叫吓出来的？莫不是永州客栈里遭了贼不成？”

素心嬷嬷摇头：“你母亲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几个蟊贼算什么。”

姜宁难以置信：“什么，在客栈还真遭了贼？”

她本是随便说说，哪儿能想到还真给说中了！

素心嬷嬷点点头：“还好那一夜薛省警醒，咱们几个才免遭毒手，连老爷都给惊得缩在了墙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