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拍着心口:“想起来可真是后怕,奴婢觉得奇怪,您说若是土匪打家劫舍,往往是要大张旗鼓,将人吓了出去,才好敛财,也免生争端,可若是偷东西的,又何至于带那几把明晃晃的大刀来客栈?”
姜宁颦眉:“嬷嬷说的,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嬷嬷苦着脸:“小姐啊,您有所不知,那一夜,咱们可险些就成了刀下亡魂,还好有位蒙面侠客救了咱们,不然,夫人和奴婢可都回不来了!”
不想这一向繁华的永州城,还能出这样暗杀的事儿。
可如今四品大员郑从凤都能死在闹市之中,许多事儿也不见得那么奇怪。
“不知那杀人的贼可查出来了,是何人所为?那侠客又是谁?”
素心摇头加跺脚的:“查出来个什么呀,咱们老爷想,这永州城是何大人管着的,他若是去告官,不就是显得何大人治理无能吗?不然为何能在永州最好的客栈内,出了杀人的事儿?”
姜宁知道以父亲的为人,这倒实在是像他的行事作风。
嬷嬷顿了顿:“至于那位侠客,愣是追着那刺杀的三人出了客栈,奴婢瞧着,那三人都不是他一人的对手,必定是个武功高强的,可咱们这样的安分人家,所见习武的,也不过只是家里头的家丁,何曾任是这样的人呢!”
可一切事情,看起来的巧合,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否则那杀人的既然打定了主意,定是瞧准了时机的,怎会被一个偶然出现的“侠客”给打乱了计划。
这事儿,还真是越想越蹊跷。
“那被暗杀的事儿便就这么了了?”
素心又摇头:“老爷以为这是他朝堂上的政敌干的,也叫薛省留意着查了查,可问遍了客栈上下,那些人都像是睡死了似的,那一夜发生的事儿,竟是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
“这件事儿,就跟见了鬼似的。”嬷嬷摊了摊手。
见鬼还能留下个响动,可他们倒好,只被人当成了几个疯子。
“这事儿薛省追着查了几日也没打听到什么蛛丝马迹,便只得作罢了!”
姜宁那只纤细的手又不自觉的弹着桌子,这世间哪有那么多鬼,多的是人在装神弄鬼。
能弄出这么大动静,还能抹得一干二净的人,一定是个人物。
父亲这样的小官,自然是连人家的尾巴也抓不着的,再打听下去,也是枉然,反过来说,小官的政敌自然也一样是小官,何至于杀人不留痕,绝不可能是父亲想的这样。
可这背后究竟是谁?他们竟愿意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暗杀啊朝廷命官,目的也许就是阻止这场婚事。
说来赵家倒是可能有这样的手笔,可这毕竟没有触碰到赵家的核心利益,逸允如今也全身而退,赵家在这个时候趟这趟浑水,一定是要惊动何廷禹的,实在不划算。
若是其他家族干的,那便超出了姜宁的认知范围,任她想破脑袋,也是徒劳的。
她深吸了口气:“母亲身子本就不好,又遇上这样吓人的事儿,难怪她病倒了!”
素心嬷嬷摆摆手:“这倒不至于,奴婢都说了,夫人不是为着这个吓病了的!”
这就更奇怪了,难道还有什么事儿,是比她的性命还重要的事儿吗?
人这一生,除了自己,也就只有父母家人的性命更要紧。
恍然间,姜宁似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