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如今何夫人这意思,誓要将二小姐给往火坑里推了,她只差把何二小姐打包好送上家门来了!
今日来姜家威逼一番,待姜家再次上门,又在何家威逼二小姐一番,这门亲事便是成了。
从此二小姐这低嫁得快低入泥地里的姑娘,一来对何夫人再也无法产生威胁。
二来对何大人及他们族中一众后人的前程再无益处,她也就成了一颗弃子。
何夫人这一招,先是借着姜云信抹杀了何二小姐的心智,又用这猪狗不如的婚事抹杀了她的前程,难道不比杀人还要狠毒?
姜宁看了眼那眉目温婉的女人,若不是逸允道出其中缘由,谁又能想象这样表面上看起来清淡如水的女子,背地里手段却如此肮脏。
老太太不明白其中缘由,这般压迫之下,只得应着:“咱们姜家,一切都听候夫人差遣。”
见意思表达到位了,这小何夫人也就放心了,她舒了舒肩膀:“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她身旁的老嬷嬷即刻上前,替她披上黑色大氅,将人严严实实裹住。
那嬷嬷又呼喝道:“可别再呆跪着了,还不起身给夫人开门去。”
张氏忙扶了老太太起身,姜宁独身上前,给何夫人开了门,巴不得快点将这瘟神送走。
“夫人慢走!”
便是姜宁垂眼看着地砖,也能感受到小何夫人眼神冷冷地打量着她。
她说了句:“姜小姐同上次见面时,有些变样了!”
“小女子如今还是个孩子,正长身子呢,自然是有些变样的。”
虽然知道她说的不是这么简单,姜宁也装傻应付着她。
“听说你年后便要嫁去赵家,同赵家小姐也极要好?”
姜宁依旧低头回话:“回禀夫人,小女子同赵家小姐不过当着父亲、母亲的面,寥寥见过几回而已。”
她伸出细长的指甲,挑起姜宁的下巴:“与我说话,要将头抬起来,不然我如何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什么?”
看来她是知道了,姜宁同赵逸允的关系过于亲密。
刘璇儿这样丧心病狂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姜宁可不想不明不白就死在她手中。
眼下只有扮猪吃老虎了!
她抬眼看着眼前人冷冰冰的,仿佛受了惊的兔子似的,险些吓得眼泪掉出来。
姜宁抖动着牙齿,结结巴巴的:“是,小女子知道了!”
“那是否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何夫人手上加重了力道,掐得她白净的小脸上显出指甲印。
她拼命点头:“知道。”
然后有气无力地靠在刚拉开的厚重木板门上。
三言两语就下成这个样子,见眼前的姑娘这般无用,想来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小何夫人掐着她的手这才松开,她又恢复了以往那完美无瑕的温柔笑容:“这才是惹人喜欢的好孩子,送我出去吧!”
张氏听了忙走上前头去,一路禀退了众人,确保今夜除了她们三个,便再没人见过那位夫人。
直至将人送上了那辆蒙着黑布的马车,她们才合上门返回。
老太太似是支不住身子,被凉风激得愈发咳嗽起来。
眼下四下无丫鬟嬷嬷跟着,姜宁只得上前去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