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那时虽说对褚夷洲宠爱极了,可后宫之中,毕竟是皇后为尊对此,倒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褚贵妃似是极喜欢这名字的,自此之后,弃前名不用,一心只说自己是夷洲。
自此之后,褚夷洲这名字,便响彻安庆。
到了后头,她成了人们口中祸乱朝纲的妖妃,十年之后,她一举登上后位,又成了朝廷百官口中的妖后。
也难怪那时朝堂动**,一异族女子当政,身出中原的各位耆老国政怎会不忧心?
也正是在入宫那一夜,张若柔恰巧远远见到了跟在楼丞相身边的韦一诺。
她虽戴着面纱,可举手投足间自是气度不凡,光是一双妙目,便如秋日清空般明丽。
两个女子,一个晴空,一个皓月,韦一诺的美是那种纯粹至极,如朝阳般明丽的颜色,而褚夷洲不同,京城有高僧曾言,褚夷洲,美则美矣,却是多了几丝月夜的妖异,这样的容貌是要祸乱天下的,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多年之后,弘一大事一语成谶,安庆险些毁在褚夷洲手中。
听了这些,姜宁只觉得这两个女子有一种神秘的宿命感,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将两人栓到了一起。
“后来呢?”她急忙问道。
张氏摇摇头:“那时候我不过是一个孩子,朝廷的事儿,你祖父也并非身居高位,宫中的密辛哪里能知道那么多,只是听说后来的葵酉之祸楼丞相也参与了,究其原因便是受了韦一诺的蛊惑,新皇登基后,为了肃清朝纲,四处缉拿她,可翻遍了安庆,也没找到人。”
姜宁越发疑惑:“难道这些年,韦一诺真是藏在红乐坊?”
张氏笑道:“我想着不过是江湖传言罢了,白水城这地方,怎能藏得下这样夺目的女子。”
她又劝道:“阿宁,母亲不希望你卷入这些是非当中,朝廷四品大员何等尊贵紧要,若真是死在红乐坊,那里的所有人都得脱层皮,这事儿不是凭你的小聪明能够化解的,你还是放下晚晚吧!”
晚晚待她如姐妹,屡屡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向她伸出援手,在她和姜云信斗智斗勇的时候,不惧危险,也承诺要将她的信呈送大理寺,给她一个公道。
如今晚晚受难,她怎能就这样离她而去。
想起苏晚晚绝望的哭喊,姜宁心里头就像压了一块巨石般透不过气。
她低声道:“母亲,这事儿我自会想办法的,必定不会连累你和弟弟。”
看来,她必定是得到赵家走一趟了!
或许赵夫人能透露些口风,又或许,赵逸行对晚晚还心存几分愧疚,愿意和她一块儿救人。
她顾不得张氏在后头拼命要追上来拦她,便马不停蹄地出了东苑,乘着马车赶往赵家。
她让明欢递上拜帖。
可门房的却说,昨日城中有变故,赵同印赵大人早早便出门去了,至今还未返回,而赵夫人则亲自登门,去了宁州,去探望巡道大人府上遗孀,没有个十来日,是回不来的。
就连赵逸允,也随夫人同去了!
如今赵府便只剩赵逸行,孤男寡女,自是不能相见的,姜宁只能无功而返。
她的帖子,不知道要多少日后才能送到赵夫人手上了!
她将张义、张乔、张运三人都调了回来,命他们密切关注红乐坊的事儿,也多方朝城内的三流九教的人物打探着消息。、
奔波一日一夜,她实在是累极了,草草喝了几口鸡汤,便瘫倒在**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