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素心嬷嬷也似是知道说错了话,忙支吾道:“害,夫人,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见张氏和姜宁依旧不说话,嬷嬷急出了汗:“其实,老爷不来也是好事儿,咱们倒乐得清静,也能时常出去看看云笙小少爷,对不?”
姜宁终是忍不住,被嬷嬷这样子给逗笑了。
“嬷嬷快别说话了,这事儿到了你嘴里,总是越描越黑。”
嬷嬷在围裙上擦着手:“谁让夫人和小姐,尽是等着看奴婢笑话呢!”
张氏看着素心嬷嬷,也直摇头叹气:“咱们这日子是好过了些,你手下也多了两个差使的,你盯仔细了便是,若是有错,罚出东苑就成,何必日日同她们斗气?反倒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素心正色道:“夫人,奴婢可不是同她们斗气,这两人,我一看便不是好东西,那个叫锦瑟的,虽说办事老实,人生得也老实,可我看她总是闷处处的,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她给自己倒了茶水,通饮下几口,扯着袖子擦了擦嘴角,又接着说道:“那锦屏就不说了,更是个耍心眼的,看着咱们这屋子里都没人来,还日日打扮得那般花枝招展,若是有个公子哥儿住着,还不知得被她带成什么样子呢!”
嬷嬷不停歇地嘀咕着:“这锦屏,口条儿也是个厉害的,我看她就是嘴上日纳千章,手上捏面不烂,就是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这话出口,连一向寡言少语的希儿也被逗笑了,同时庆幸自己是深得素心嬷嬷喜欢的,不然还不知要被她嘲讽成什么样子呢!
姜宁听嬷嬷絮絮叨叨一晌午,听得眼皮都有些打架了,直挥着手:“嬷嬷快别说了,宁儿今日想吃您亲手做的豆腐圆子,嬷嬷赏个脸,好歹给做一些吧!”
听了小姐这话,素心嬷嬷可不知有多高兴,卷着袖子就往外出了去,边走边说道:“小姐开口,老奴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儿,顺便多做些,给云笙少爷也送几个过去……”
嬷嬷一走,屋内总算是安静下来张氏翻着周水生送来的账本:“你看看,自从我当了这家,你父亲就仿佛铁公鸡似的,真真儿的一毛不拔。”
姜宁揉着额头:“这样的事儿,母亲也早该料到了,眼下可有应对之策?”
张氏摇摇头:“你父亲与我,便是半年也不想说上一句话,我是开不了这个口的。”
姜宁也知道,母亲对别的倒还好说,可对姜晋这负心人,是撕破了脸面,半分情面也无了!
姜宁狡黠地试探道:“实在没钱,要不就退婚吧!”
张氏瞪大了眼:“你胡说些什么?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你最好想都别想!”
一个女子,退婚两次,那姜宁这辈子也别想嫁出去了!
自那日赵逸行在姜家那般护着姜宝儿后,张氏心里是有些膈应的,可不想没多久,赵夫人就亲笔书贴,来了信。
说是她得知赵逸行如此悖德忘行,亦是气得不清,当夜便严惩了赵公子,打得他几日不能下地,还万忘张氏莫要将那日言行放在心上。
今日一大早,张氏便长了个心眼,天还未亮就派素心嬷嬷去赵家打探了!
她回来禀报的消息同赵夫人来信所说的并无出入。
素心嬷嬷也说了,她站在暗处,听得清清楚楚,赵家下人们都说,昨夜赵夫人发了好大的火,抽了少爷整整一个时辰。
故而天擦亮,他们府上众人就煎药的煎药,送大夫的送大夫,好不热闹。
听了这些,张氏心下又稳住了,赵家持家如此,姜宁往后定是不会受气的。
只听她得意满满道:“大不了,母亲拿自个儿的嫁妆补贴上,定叫你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压过那姜宝儿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