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问:“你怎么来了?”
裴衍楷:“你出来太久了,上午不是换完药了吗?”
江沅从兜里要拿出一瓶药,“我来送新药,活血止痛,化瘀止血,就适合他这种外伤骨折。”
她也不是平白无故的往假山里跑,偷听人说话,当时就是想背着人搓点儿药丸子,意外听见了。
可见爱比杀人重罪更难隐藏;爱情的黑夜有中午的阳光。
裴衍楷温和地笑着:“那你把药留下,咱们走吧,你别光顾着照顾别人,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江沅:【这个狗男人好体贴,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裴衍楷又挨骂了,他悄悄掐了一下江沅手臂。
四皇子侧躺着,以他的角度看见了那个动作,心狠狠的一沉,故意问了个人尽皆知的问题,“皇婶受伤了吗?”
裴衍楷面不改色:“沅沅调皮,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江沅揉着胳膊,鄙视道:“你觉得芋泥玛奇朵还要加热吗?”
【因为泥玛凉了。】
两个男人听不懂她的梗,裴衍楷猜测是食物,道:“不用加热了,凉着挺好的。”
江沅哼唧:“我也这么觉得。”
裴衍楷说:“那咱们回去吃吧。”
四皇子怕江沅回去被裴衍楷责打欺负,立刻开口:“皇叔,我还有一些身体上的事情想咨询皇婶,能不能请她再多留片刻,待会我会派人送她回去的。”
裴衍楷微微一笑,干脆找个地方坐下,直接道:“不用,我在这等你们。你与她年纪相仿,又曾被人议论过婚事,虽说如今辈分有别,但我在场别人才不好胡言乱语,让四皇子清誉受损。”
四皇子到底年轻脸皮薄一些,被他直接提出来,一时竟说不出话。
江沅一听,琢磨着:【他这是怕我们两个有姧情吗?咦——自个吃屎就觉得别人都吃屎。】
四皇子思前想后,他还病着,不好替江沅出头,是不能让风言风语传出来,便对江沅歉疚地说:“是我欠缺考虑了,请皇婶恕罪。”
江沅一看好好的小朋友脸愁的皱皱巴巴,怪可怜的,便说:“没事,听蝈蝈叫还不种地了?咱身正不怕影子斜。”
四皇子问心有愧,并不接话。
裴衍楷人精似的,听见四皇子让江沅唤他名字就知道有问题,假模假样地说:“沅沅说的有道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无理取闹了。”
江沅在心里冷嘲热讽:【你是偷了侄子的媳妇,怕侄子来偷你媳妇,可不是无理取闹,是有理有据呀。】
裴衍楷气得要死,还是绷着一张笑脸,周旋一番把人带走。
他牵着她的手,还提醒她小心台阶,温温柔柔地把人带回家,心里想着:早晚搞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