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刚才我听说,您这有铺子。”岳如饴看了齐子山一眼,朝厢房那边问。
岳萱这会儿站到了厢房窗内,对岳如饴道:“我同你爹爹商量过,日后你们去了燕阳关,那头的开销自是大的。岳府上下那么多口,吃穿用度要大把银子,光靠咱家庄子还有外头赁金,未必够用,不如做些买卖,咱们手上也好宽松些。”
“这是极好的,”岳如饴回道,随后看向齐子山:“如今我们家有点难处,求到齐大夫这儿,您似乎不乐意帮把手?”
“你这孩子,当我是笨人,堂堂岳将军府,还用得着担心银子不够花?”齐子山摇头:“姑太太好心,是要帮我的。”
“齐大夫心思太重,就算我帮一把,又有何处不对,你便不为自个儿着想,也得给辉哥儿寻口饭吃,我又没打算施舍你,你回头做了掌柜,每月的月钱还有年底红利,咱们自要算清清楚楚。”岳萱像是有些不高兴了。
“不成,我不能总靠着你们府上!”齐子山一个劲地摇头。
“齐大夫口袋里有银子吗?”岳如饴忽地问了一句。
齐子山看向岳如饴,苦笑一声:“我一个穷光蛋,什么都没有。”
“那你拿什么养辉哥儿?如今辉哥儿吃岳家的,喝岳家的,衣裳鞋袜还有零嘴,一样都没断过,也没见您说不好意思?”岳如饴索性抢白一句。
岳琛听到这会儿,哈哈大笑起来:“齐大夫,您说不过我阿姐的!”
“这小丫头问得我,竟是无言以对。”齐子山也是啼笑皆非。
“琛哥儿……”一个小嗓门在屋里响起。
没一会,岳萱抱着辉哥儿出来了。
“我爹爹把齐大夫当朋友,大家也算是一块儿磕磕绊绊过来的,齐大夫若想跟咱们算得清,从前便该算了,何必非到现在才撇开,”岳如饴望向齐子山:“我姑母好不容易下决心做买卖,自是府中艰难,才不怕教外人笑话,这会儿正恼着那一大堆的麻烦,想寻个帮手,没想到齐大夫一点不念她对辉哥儿的好,回得如此干脆,未免太无情无义了吧!”
“别这么说!”许是觉得岳如饴说得狠了,岳萱赶紧拦她。
张氏听得大笑:“还是我们姑娘会说话,这道理一定是对的,看咱们齐大夫怎么回!”
“你们啊!”齐子山这会儿一脸的无奈。
“琛哥儿……玩!”辉哥儿早松开岳萱,一把上去,抱住了岳琛。
“哟,这长命锁漂亮,谁给的呀?”岳如饴走到两个小童边上,弯下腰,拾起辉哥儿脖子上挂着的金锁片。
“娘……”辉哥儿奶声奶气地道,拿手指向身后的岳萱。
一时岳萱面上有些红,忙对着齐大夫解释:“孩子乱叫的,我并没教他。”
“无事,无事,”齐子山倒是体谅:“我儿可怜,自是想他母亲了。”
“我们琛哥儿都没得过这好东西,”岳如饴转头对齐子山道:“这般贵重的物件,便算是姑母给齐大夫的定钱,免得齐大夫心里又过意不去。”
齐子山彻底无话,瞅瞅岳如饴,又往岳萱那头看了一眼。
“姑母,这事儿便说成了,何时我同琛哥儿到您铺子去瞧瞧,算一算,我同琛哥儿也是东家,咱们姑侄三人再加上辉哥儿,还不能把齐大夫管得死死的?”岳如饴笑道。
“成,我算是服了!”齐子山笑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