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同我说了,官府不敢查,他自是要寻个水落石出。天道自有轮回,你瞧我吧,当日被那徐清欺辱,差些丢了性命,我那会儿也灰了心,要不是阿兄同两个孩子守得紧,我早就自我了断……”
“姑太太,可不能乱说!”里头的张氏吓得叫了出来。
“放心吧,那是从前了,我现在已然放下,说句不厚道的话,听到徐清横死,我豁然就开阔了,”岳萱笑了笑,又细言慢语地道:“我是要劝齐大夫,有些事,急是急不来的,咱们这会儿能做的,就是咬着牙好好活下去,终有一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齐子山点了点头:“姑太太这话,我听着倒是有理。”
张氏笑道:“齐大夫,别光嘴上说有理,姑太太这般苦口婆心,您便听了劝,以后好好的?”
“也成,明日我便回家看看,把屋子收拾出来,该怎么过,还得过!”齐子山说着,瞧辉哥儿扭来扭去,有些坐不住的样子,便将他放到了地上。
“那屋不要去了!”岳萱似乎突然急起来。
齐子山一愣,转头望向厢房那边。
这边辉哥儿咯咯笑着,迈着两条小短腿,爬上台阶,便自个儿进了屋里。
“姑太太的意思,可是屋子不再赁我了?”齐子山问道。
“齐大夫,我们姑太太有点事,想要请托您,不知齐大夫意下如何?”张氏说话间,从屋里头出来了。
齐子山起身:“姑太太客气,若是我能办得到的,自不敢辞。”
张氏走到了齐子山跟前:“姑太太以前赁出去的一间铺子,人家不做了,姑太太想了半天,那地口儿不错,离咱们府里也近,姑太太便想着,不如自个儿做点买卖,若是挣到钱,多少能补些府里的开支,还有后头姑娘同琛哥儿大了,嫁娶上的花用,便是她那位干儿,也能照拂到。”
听到张氏说完,齐大夫呵呵笑了一声:“姑太太也是个喜欢费心的。”
“想来想去,姑太太便觉得,开个药铺不错。”张氏又道。
岳萱也开了口:“药铺虽辛苦些,却算得上稳妥,铺子同本金是现成的,赵勉已然在找伙计,如今就是缺个掌柜兼坐堂的大夫,不知道齐大夫肯不肯屈就?”
屋外的齐子山,半天没有吱声。
“这是好事,大家都得方便,”张氏笑着道:“那铺子就在前头麻坡巷,从府里出去,走个一炷香的功夫,便能到了。”
“多谢姑太太美意,”怔了半天之后,齐子山冲着屋里做了个揖:“我这便心领了,不过,只怕您还得另请高明。”
“为何?”岳萱不解地问。
“我打年轻时就心高气傲,发过誓的,绝不给别人当牛做以。”齐子山这是一口回绝了。
岳萱:“……”
“再想想吧,那铺子都备好了,齐大夫不肯帮忙,这不上不下的,倒叫咱们姑太太为难。”张氏死劲地劝着。
“还请姑太太海涵……”齐子山倒是个硬骨头。
岳如饴在外头听到现在,知道这事算僵住了,若没人打圆场,后头大家都尴尬。
于是,岳如饴便推开门,带着岳琛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