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算是误杀,吴氏死得也倒霉,以徐府的势力,再加上朝中那么多人给抬轿子,徐清这命应该不会丢,坏人都能活千年。”岳如饴略带讥讽地道。
岳萱此时靠在**,闭着双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氏对着岳如饴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话题到此为此。
岳如饴索性闭了嘴,准备先出去,让岳萱自个儿再好好想一想。
张氏已经为岳如饴打开厢房的门帘时,岳萱却开了口:“如娘,今日之事,让你费心了!”
突然听到岳萱这么客气地来一句,岳如饴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走到岳萱床边,笑着问:“姑母可是生我气了?”
岳萱睁开眼,朝岳如饴伸出手:“如娘觉得,姑母好坏不分,什么人对我好,什么人对我不好,我都不知道?”
“我可没这么说,”岳如饴拉住岳萱的手,坐到床边:“我今日告诉姑母这事,是想让您想开些,这人啊,终归得为自个儿还有真正疼你的人活着。”
注视岳如饴良久,岳萱眼圈便有些红了:“我自个儿是什么性子,心里有数。你祖母在世之时,便说过我木讷胆小,又没主意,怕日后要吃亏。如今看来,她老人家竟是全说中了。我这样的,先是让你爹爹为难,后头竟让我这小侄女儿替我抛头露面,姑母心里只觉得羞愧。”
“我乐意,我最亲的姑母,别人不懂珍惜,我懂啊!”岳如饴从衣裳里掏出帕子,替岳萱擦了擦眼泪:“后头姑母便安心在这儿养着,外头再大风浪,有爹爹爹和我,怎么着,也刮不到您身上。”
“你这般说……”岳萱有些哽咽:“我更无地自容。”
张氏见状,上来劝道:“姑太太又想多了,您这是多有福气,侄女小小年纪,便知道替您周全,日后姑太太自是有靠的。”
叹了一声之后,岳萱低头道:“如娘,还是尽快回书院吧,外头这些纷扰,不该叫你一个女孩儿来承担。我想通了,再不会去做什么傻事,日后也会打起精神,不让你们再搅心!”
“姑母竟不让我再躲几日的懒?”岳如饴索性开起了玩笑:“话说这回到堂上,把那府尹好生骂了一顿,我心里不知多舒坦,称不上承担,我只当是在玩呢!”
“你这孩子,不知你真傻,还是装的!”岳萱说着,又擦了擦眼泪。
“自然是装的。”岳如饴一本正经回答。
岳萱愣住,倒是张氏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
瞧了岳萱好一会,岳如饴上前抱了抱她:”姑母心思还是太重,想那么长远做什么,对我而言,姑母只要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不过话说回来,今日在府衙闹走上这一场,我竟觉得自己挺厉害,刚才回来一路上,我还盘算,不如日后去做个女状师,专替人打抱不平!”
听到这话,岳萱到底破啼为笑,便是张氏也在旁边赞道:“我们姑娘这小嘴着实厉害,且那一条条皆是道理,竟教人驳不得。”
“那是自然,知道岳震之女伶牙俐齿的多着呢,对了,那府尹今日被我气到,赠我四字——巧言令色!”岳如饴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我可都担心死了,”岳萱直摇头:“过不得几年,便要给你说亲,谁家肯要一个嘴巴像你这般厉害的,后头可不是难为死了夫君。“
“我便寻个跟我势均力敌的,若寻不着,大不了便不嫁,我只陪在姑母身边,日后天天说话给姑母听。”岳如饴咯咯直乐。
岳萱一脸无奈,可瞧着心情,到底好了一些。
这边哄好了岳萱,岳如饴估摸岳震也差不多回了府,该要过去领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