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又哼了一声:“岳如饴,你有何证据指控徐清杀人?若是胡言乱语,当心本官的板子,不认识你爹爹岳震。”
“我这便说,”岳如饴镇定自若地道:“徐清当年与吴氏无媒苟合,还未进门便生下一子,去年中秋之夜,徐清将人带回府中,打的主意,便是寻个借口要将我姑母休了,好让吴氏占了正室之位,可徐府却只肯给吴氏一个妾氏的名分,把徐清同吴氏给气坏了。”
话到这里,岳如饴看向徐清:“我这话说得没错吧?”
徐清哼了一声:“你姑母无子,犯了七出之条,怎能不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亏你还是读书人,好好去看看法典,所谓无子,本朝律例有云,须得成婚五年之后,我姑母嫁给你,统共也才两年,”话说到这里,岳如饴想了想道:“听说最近有人要给你做媒,是一位六品官的女儿,要是人家听说,你是这等薄幸之辈,还舍得将女儿嫁予你?”
“你是从哪儿打听到的?”徐清一愣。
岳如饴算是占了前世的便宜,倒是很知道些徐清底细,这会儿成心不答,冷冷地看着徐清。
“继续!”毛大人笑道:“我听着倒是越发有趣。”
“大人,我便继续了,”岳如饴接着道:“虽然不好说死人的坏话,不过那吴氏心计太深,为了得到正室之位,故意寻我姑母麻烦,居然在徐府浮桥之上,将自己孩子摔进湖里,想将罪责推到我姑母身上,结果那时正好有人看见吴氏作祟,当场揭穿,倒是可怜,那溺水的孩子没能救回来。”
“你胡说,孩子就是岳氏给扔下去的!”徐清大声道。
“这事你问徐邦庭去!”岳如饴厌烦地说了句,随后又道:“再后来,便是大半夜的,徐清带吴氏闯进我姑母的院子,两个人意图险恶,竟是要将我姑母扔进院中的那口八角井,当时我便在场,亲眼瞧见徐清面目狰狞,欲对自己妻子下毒手,只是恶有恶报,老天保佑,我姑没死,倒是徐清疯狂之下,一把将那吴氏扯到了井里,所以,我才说,杀人的可不就是徐清!”
“你胡说,吴氏乃暴病而死,何来落井之说?”徐清彻底慌了。
“怎么会,”吴腾傻眼:“徐清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既然吴氏乃暴病而亡,你何来怂恿吴腾跑到府衙告我姑母行凶,你这人说话,到底哪句是真的?”岳如饴追问。
“岳如饴,你所说之事可有证据?”毛大人在堂上问道。
岳如饴点了点头:“若无人证物证,学生也不敢乱说。”
“徐清,你可有何辩驳?”毛大人又问徐清。
“大人,此女因为我与她姑母岳氏不和,早对我怀恨在心,这回编造诸多谎言,无非要替那岳氏报复于我,一个孩童之言,如何能信?小民清白,怎么会做那种杀人的事,都是她一派胡言,大人务必明察,若是不信,可请来我长兄徐侍郎问一问,对了,还有江国舅亦知此事!”徐清叽哩哇啦说了半天,已然有些语无伦次,最后干脆扯起虎皮做大旗。
岳如饴静静地看着徐清,想着早知此人如此下作,事发之时便该将徐清的底给掀了,免得自己姑母,还要受那份折磨。
“吴腾,你可还有话说?”李大人朝着吴腾问道。
“我……”吴腾低着头道:“这事儿我不清楚。”
“你妹子被人害死,你倒不清楚了?”岳如饴一脸好笑。
“即是不清楚何来告状?”毛大人的脸立刻一沉:“还不从实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