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张了张口,终于低下头,诺诺称是,再不敢多言一句,将卫骊慢慢扶回了墨阁。
墨阁里水青色的烟袅袅弥漫,这是林家专门为卫骊的寒疾特制的线香,有平静心神的功效。
鲜血将卫骊白色的外袍前襟染了个透,甚至连内衬上都渗了进去。卫骊微喘着气,慢慢将内衬也脱了下来,光滑匀称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
尽管墨阁里昼夜不息地燃着地热,温度已经比室外高了不知多少,卫骊还是忍不住微微发颤。
“公子!”常青的声音颤抖着响了起来,“您这伤是怎么回事?”
厚厚的纱布在卫骊的左肩上缠绕而过,渗出微微的红色血迹,与玉脂般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是那一夜卫骊寒疾复发不受控制,为了不伤到沈沛情急之下自伤留下的创口。
常青本就对沈沛有所芥蒂,这件事断然不能让他知晓。
卫骊平静地扫了一眼左肩的伤,淡淡道:“常青,跟了我这么久,什么事该不该问,我想你应该清楚。”
这语气里的警告意味太过明显,常青立即低下头:“卑职不敢!”
他默默地随侍在一旁,看着卫骊颤着手,吃力将干净的衣物一件件换好,然后强撑着慢慢向外走去。
还是去找沈沛吗?为什么如松是这样,现在公子也是这样。沈沛果然是个妖女!
常青急走几步追上卫骊,沉声道:“公子,得罪了!”
卫骊并未料到常青的举动,况且这几日日夜不眠着实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当常青突然出手向他袭来时他竟未能及时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