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之柔点了点头，又乖巧问道：“那玥姨娘的葬礼，我要去参加吗？”

容姨娘直接拒绝：“不必。有母亲在就足够了，死人晦气，你和你弟弟且先避一避。”

曲之柔可不像从前的曲涟，只知道一味地讨好王氏和曲之婉，关键是她的姨娘段容足够受宠，她能得到的，不比曲之婉差许多。

也许从前的曲涟不相信慕玥是真心帮助她这个女儿的，但曲之柔丝毫不怀疑，容姨娘绝对是对自己好的人。

想到这儿，曲之柔流露出一抹心疼：“母亲，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二姐姐的娘没了她自己不珍惜，我珍惜您。”

容姨娘万万没想到曲之柔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从前她把所有的资源都给了儿子，女儿只是兼顾，能得到她这番感恩，容姨娘很知足了。

容姨娘走上前去，轻轻把女儿抱在怀里，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感慨：“柔儿长大了啊，知道心疼母亲了。”

把女儿哄走，容姨娘整了整妆容，扑了一些白白的粉，取下头上所有的簪子宝钗，换上一身素服，慢悠悠朝前院走去。

等快到地方时，才加快了脚步，一脸悲痛取代了原先云淡风轻的神情，人还未到，声音先传：“玥姐姐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声音委实尖利，在下人们呜呜的低声哭泣中，这声音盖过了所有人。

灵堂禁止吵闹，跪在棺材前无声流泪的曲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曲涟头戴白布，身穿白衣，皱着眉转过头来看向容姨娘：“容姨娘，你小点声，别吵到我娘了。”

容姨娘大哭的表情一阵尴尬，刚准备好的一阵大哭被曲涟这一堵，上不来下不去，憋得满脸通红。

想说什么，现在旁边的曲温瑜便站了出来，上前握住她的手，替她开口：“涟儿，怎么和你容姨娘说话呢，她是长辈。”

曲涟看着这两人，容姨娘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这么柔弱，是个男人都得站出来替她说话。

不过这容姨娘虽然打扮朴素，曲涟还是轻易就看到了她隐藏的野心，怕是知道爹爹已经好几天没宿在后院，所以这才上赶着来见一面？

否则何以解释已经好几天了，容姨娘才出现在慕玥的葬礼之上？从前姐姐长姐姐短的，还是敌不过人心易变啊。

容姨娘野心也不小，不过曲涟现在也没时间跟她扯别的，只要不犯到她头上，她才懒得跟这女人斗。

随即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们一眼，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转过头去，不再看着他们。

这笑容有点像警告，容姨娘心下漏了一跳，还是给了曲温瑜一个安慰的眼光，走上前去，想和曲涟好好说话。

“二小姐，玥姐姐走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期待吧。”

叹了一口气又道：“像你这么不吃不喝的，也完全不是办法啊，像刚才大夫人和大小姐又砸坏了一批碗，你爹看着心疼啊。”

容姨娘来这儿之前是做过了解的，她向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知道曲涟几天不吃不喝了，这才有几分把握可以打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