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你什么时候实行你的计划，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带着我的将士们。”

李瑜苦笑，“若是可以，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只要北宣安好，我愿意一辈子做个辅佐皇帝的王爷。”

“可是有的时候，事情往往不遂人愿。”

“是啊……”李瑜仰头，伸手遮住眼睛，好一会儿才放手，“这下外头有你，京城有陆家带着镇抚司的锦衣卫，我也算是能稍稍安心了。先不说这个事情了，来解决个更紧要的吧。”

李瑜还惦记着匪患一事，估摸着那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也得明后天了，一来一回的得七八日，无论结果如何，自个儿先了解情况再说。

“你可知赤晖山有匪患一事？”

杨程轻叹，“知道，怎么不知道，匪患刚出的时候，沈大人就来找过我，问我能不能出兵剿匪，没有皇命，我肯定不敢贸然出兵。”

这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很显然杨程也为了这件事烦恼许久了，“一开始那些个土匪还忌惮着咱们，可是眼瞧着他们那样烧杀抢掠我们都不管以后，他们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还入侵过我们的营地。”

李瑜惊讶不已，“这么张狂？那你们呢？杀了他们了？”

“没有，我们的弟兄还受了伤。这拨土匪不简单，只怕那领头的不是普通的莽夫，肚子里装了点墨水的。他们很擅长打游击，对赤晖山也很熟悉，就算朝廷命我们剿匪，我估计我们也会做得很艰难。”

这样的情况倒是李瑜没有想到的，他原本以为就是普通老百姓走投无路了才上山为匪，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想办法融进匪窝去打探情报，在我的八百里加急回来之前，我们都先按兵不动。”

杨程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狠狠捶了一下大腿，骂了一长串的国骂来疏解情绪，夜色映衬下都能看到他眼含泪光，“我们这些当兵的，嘴里说着保家卫国，可是匪患当前，我们却只能看着，甚至任由他们欺负。”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愤恨，“太憋屈了。”

李瑜伸手拍着好兄弟的肩膀，“黎、虞两城的知府都上了折子请求出兵，最后却杳无音讯，我猜测是被兵部压下了，所以这一次直接上报了皇帝，如果还是压下不表，那我会做这个主，让你带兵剿匪。”

杨程点头，郑重其事地拿起酒壶对着李瑜，“我代表将士们，代表两城的百姓，提前谢谢你。”

李瑜拿起酒壶跟人碰了一下，“不用这么大的阵仗，这些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两人真就如杨程所说，不醉不归，他们一直喝到后半夜，都神志不清了，才由守夜的将士们送回了房间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