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画面中，云楚看小云楚忽然抬起头来，朝她诡异一笑。

云楚怔了一下，眼前的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她所看到的那个画面，仿佛是她的幻觉。

幻境崩碎，很快就是另一个幻境。

——为什么笃定是另一个幻境？

——因为传说中的幻界本就是空无一物，所有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呀！

更何况，他们又看到了另外的“自己”。

……

无边云海。

“云楚”坐在水镜前，呆呆地看着水镜中轩辕庚辰的画面。

“黑羽”走上前来，漆黑的羽翼张开，护在她身后，翅尖燃着暗红的火焰，为她遮风，为她取暖。

“风大，你近日身子虚，仔细被吹散了。”

“云楚”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水镜中的轩辕庚辰，在帮人族治理水患，他已经多日没有进食和休息，神体都黯淡无光了。

“云楚”眉头都皱在一起，恨不能下界，去替轩辕庚辰承受一切苦痛。

“黑羽”说了什么，甚至“黑羽”什么时候来的，她都一无所觉。

“黑羽”叹了口气，将手里提着的仙酿佳肴放在一边，看她这副样子，肯定不会吃的。

“黑羽”默默地站在云楚身后，将身上的神力悄悄往她身上传递。

……

云楚看着幻境中的画面，沉默不语。

她已经看过这样的画面了，但现在和黑羽一起看，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尴尬感觉。

黑羽比她更尴尬。

因为他已经恢复了神体的记忆，他对自己的心思，比谁都清楚。

他挠挠头，道：“那个，云楚，我以前比较笨，做事可能没分寸，其实你不用多想的。”

云楚笑看他：“我没有多想啊，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担心我，也是正常的。说起来，那时候的我还真是愚蠢啊，愚蠢的恋爱脑，每天脑子里只想着轩辕庚辰，完全没有了自己。你看着也很可笑吧？”

黑羽摇摇头：“不可笑。你因他而生神识，你会一直依恋他，这本就是正常的事。”

云楚哼了一声：“一生依恋？世上没有这么可笑的事。”

她是独立的个体，决不是依附轩辕庚辰而生的。

“烧了他们。”

云楚干脆说道。

“好。”

黑羽也不废话，马上燃起了凤凰真火。

眼前的画面，又残破碎去。

云楚依稀又看到幻境中的“云楚”朝她看过来，眉眼间含着一抹浅笑。

她心中一跳，总觉得这并不是个好的预兆。

……

再次出现的幻境中，没有云楚，只有黑羽。

画面中的“黑羽”上窜下跳，发出愤怒的嘶吼。

“我不信！她不可能死！轩辕庚辰呢，叫他出来，我要和他决一死战！”

“不可能！轩辕庚辰他更不可能死，你们都骗我！”

……

黑羽飞快地燃起凤凰火，把这段画面焚掉。

云楚为了气氛轻松，还不忘嘲笑他：“还决一死战，你很中二哦。”

黑羽窘迫道：“什么是中二？”

“就是……”云楚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解释，挥了挥手，“哎呀，这个不重要。”

……

幻境跳转。

“黑羽”孤独地行走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