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说了一大串动人的条件，小云楚依旧不为所动。

她小圆脸绷得紧紧的，对眼前的“黑羽”显然带着防备之色。

“黑羽”彻底无奈了：“这府里究竟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眼看着没人疼你了，接下来都是苦日子了，怎么就是不肯走呢？”

小云楚看向起火的庭院，倔强的大眼睛里，终于流露出了一点哀伤之色。

“这是娘亲的院子。”

仅仅这一句话，“黑羽”就明白了，围观的云楚和黑羽也明白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

虽然楚月灵已经“死”了，但在孩子心中，没这么快接受这个事实。

在她小小的心灵中，母亲似乎是离开一断时间，终究会回来的。

她来烧掉母亲的院子，心里也是极难过的。

可她听说父亲要带着别的女人住进来，她宁可烧掉，也不让别人住。

她宁可烧掉，也不能让母亲的院子，被别人改造，被染上别人生活的痕迹。

“黑羽”叹了口气，又问了一次：“真不跟我走？”

小云楚斩钉截铁地说：“不走。”

“黑羽”又叹了口气，“那我走了，三个月之内，你随时可以来城外的朱雀祭坛找我。”

小云楚道：“我知道了，但我不会去找你的。”

“黑羽”摇头叹气，独自走了。

……

画面一转。

春寒料峭，小云楚脱了大袄，在院子里练枪。

“黑羽”站在院墙上，兴致勃勃地拍手：“不错不错，这一招练得气势如虹，比你爹爹强多了。”

小云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我想明白了就去找你吗？”

“黑羽”笑眯眯道：“你一直想不明白，我还不能来看看你啊？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玩的。”

他张开手掌，几只毛绒绒的小黑鸟在他手心啾啾叫着。

小云楚毕竟是个孩子，对这种小小的萌物有着天生的喜爱。

她眼睛一亮，叫了一声：“呀！”

“黑羽”就知道自己押对宝了。

比起什么珠玉珍宝，还是这种活玩具更惹孩子喜欢。

他看着小云楚兴致勃勃地给小鸟找笼子，找吃食。

……

隐身的云楚瞪了黑羽一眼：“你是凤凰，是百鸟之王，就这样坑自己的子民？”

黑羽已经浑身是嘴说不清了，他弱弱地嘟囔：“我哪知道啊，我不记得了。”

云楚忽然指尖凝起一团火光，朝着那“黑羽”打过去。

“黑羽”猛地回头：“谁？”

云楚缓缓现出身形，看着他：“你说我是谁？”

“黑羽”看着云楚，瞳孔猛地一缩。

他看看云楚，又回头看看正在和小鸟玩耍的小云楚，眸中现出迷惑不解的神色。

“你……我见过你吗？”

云楚道：“有没有见过我，难道你不知道吗？”

说话的时候，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黑羽”，仔细观察他所有的细致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