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景翊走到她身边时,花甜忍不住问着。
周景翊:“你觉得自己把何伯死的消息带给老何是一种残忍,认为瞒着他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花甜落寞的点头,刚才她看见老何的模样是真的有些不忍心了。
周景翊将手搭上她的肩膀:“甜儿,别这么想,有时候真相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老何这些多年了,也许早就猜到什么了,而你只是把那层窗户纸捅破罢了。”
花甜:“也许他想永远活在自欺欺人里呢?”
如果那人愿意活在自己的假想里,却硬生生地被人敲醒,想必那种感觉也不好受吧。
周景翊:“你可知道,老何这些年为何始终不回去?”
花甜摇头,宁县与茂县再远,也不足以远到老何几十年都不能归家的地步。
周景翊望向老何的屋子,声音低沉道:“他在很多年前就守在宁县了,听说他是为了一个女人,多年前,他与那女人相恋,可惜何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女人,女人被何伯赶了出来,流落到了宁县,等老何找过来时,女人已经被杀害了。”
花甜握紧掌心,没想到沉默的老何还有这样的故意。
难怪他听见自己父亲的消息时,会是这么一副反应。
“可这些话何伯并没有告诉我……”
“何伯反对也有他的原因,那女人是青楼出身。”
原来如此,何伯没有跟她讲,也是难于启齿吧,毕竟儿子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就将他这个老父亲丢在家中不管了,这事说起来何伯想必也不好受。
“师娘,那个……我让你帮我转交的东西,你转交了吗?”
勇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没办法,其实从花甜一进门时他便想到这个问题了,可却一直找不到好时机。
如今终于等到机会了,他第一时间就开口了。
花甜故意问道:“什么东西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勇子有些焦急道:“师娘,就是那箱子啊。”
花甜依然一脸迷糊道:“什么?”
“就是我让您转交给柳家表小姐那个,我……”
勇子一急嗓门就大了,嗓门一大吧周围的几个小萝卜头就都一双双眼睛盯了过来。
再看看花甜一副憋笑的样子,勇子一张脸如同番茄一般爆红了起来。
“师娘,你太坏了!”
周景翊也跟着笑:“好了,看在勇子这几个月来一直尽力保护我的份上,你就别逗他了。”
花甜笑得停不下来,“好好,我跟你说,那天我把箱子交给姑娘时,那姑娘哭得可伤心了。”
勇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整个人的气场也低沉了下来。
他将衣角攥紧,下颌线也紧紧绷了起来。
“是我对不起她。我……我现在就去写信赔礼道歉,顺便让她再找个好人家。”
勇子低沉着头就要往回走,却被花甜一把拽住。
“哎,我的话还没完呢。”
“什么?”
“姑娘那天确实哭得很伤心,可待我出发前一日她又来找我了,顺便给了我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说着,花甜示意玉宁从包裹里找那封信交给了勇子。
勇子颤抖着手将信打开,见信上只有寥寥八个字……
待你归来,我们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