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被突然横插进来的声音打断，转头看去，陆书禹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唇形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在克制。

他又问了一遍，“你们......再说一遍。”声音发沉，有微微颤抖。

苏柠心想，陆书禹，你也有今天？最后她一言不发，漫不经心又高傲的从两人身旁擦肩而过。

陆书禹没拦着她，直直看向秦语烟，眼里的怒火遏制不住。

让出来的两年，秦语烟还沉浸在这句话里痛苦的闭了闭眼，刚刚那场盛大的烟火在她心口活生生的划开了一条口子，灿烂转瞬即逝，也明白了那不过就是自己心里臆想出来的美好和爱。

陆书禹立在原地颓然的像颗枯木。

忽然折步站到秦语烟面前，抄在兜里的双手紧握成了拳。低垂着眼帘冷然看着她，“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自己说还是我去查？”

......

苏柠从露台抽了一支烟回来，向怀柔正巧要来找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皱了皱眉，“抽不死你。”

苏柠悻悻然，“就一根。”

向怀柔老说，一个女孩子抽烟像什么话，何况就是一个靠嗓子吃饭的人，回头一开口就是满是烟灰的沧桑烟嗓，这是自断出路。

苏柠也答应过向怀柔要戒烟，之前本来没有瘾，现在反而烟酒都来，心里隐隐燥郁时就想来上那么一口。

向怀柔就这类情况也给出了十分中肯的建议——听佛诵经。

听说，孽缘都是因果报应所至，逆缘，违缘是修行的大佛报，那他们之间的究竟是什么？

管他是什么，苏柠从不信佛，现在只信自己。

杀青宴结束后，陆氏旗下的传媒公司对外宣布与秦语烟解约。

秦语烟收到解约合同时，恍然发现这回是真触及到了陆书禹的底线，颓然靠门坐下。

就像那晚，她一直觉得陆书禹这人百无禁忌，情绪也隐藏的特别好，那晚她咬牙闭着眼全盘托出，猛一睁眼才发现他手握在栏杆上青筋凸起，眼尾发红。

秦语烟认识他十多年，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情绪这么外露，却是因为那个女人，她哽咽着，心中万般不甘，讽刺地低吼，“难受？心疼？说白这都是拜你所赐，伤害苏柠最深的，其实就是你自己，陆书禹你就是一个心比钢铁还硬的人。”

陆书禹沉默不答，双手抓着栏杆身子下躬，一身的骄傲在无声的崩塌，就在前几分钟，那身无用的骄傲的还在作祟，还在企图劝慰自己，也不是非爱苏柠不可。

到头来，确实是他不够资格，最无可奈何的是，智者一直都是那个叫苏柠的女人。

她是以什么心态见证了这场烟火？嗤之以鼻吧？

那也是自己活该，陆书禹这样想。

陆书禹终究是没下狠心，悄无声息中，他的整颗心因为苏柠变得柔软了，他给秦语烟找好了下家，但怎么样都不能留在自己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