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的话刚说完,一旁的刘氏就已经激动的要扑过来撕扯,还好有捕快及时阻拦,她的埋怨和辩驳,却仍旧不停地传过来:“亲家,咱们好歹也算一家人,你怎么能如此口不遮掩的诋毁我家二郎?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他现在人已经死了,你还要将他的名声搞臭,这是欺负死人不会辩解吗?”
面对愤怒辩驳的刘氏,王勇的神情沉沉,毫不退却的道:“当时这些事发生的时候,可不仅仅我一个人在场。身为大郎的岳丈,我有权利也有义务,搞清楚大郎的死因。”
被亲家喧宾夺主,可以说是当面挑战了李老汉的权威。
他当即冷了脸色,张口说道:“亲家,你刚刚也说了,你不过是大郎的岳丈。而我们,身为大郎的亲身父母,自然比你更加在乎大郎的死因。他是我们最得意的儿子,我们自然不愿让他蒙冤。”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李老汉,对于王家人的说法,你可赞同?”孙贺荣又问。
“他们说的确实没错,可是……”
“好了!”这一次,孙贺荣甚至都没有给李老汉留下充足的时间,让他把想要讲的话说完,反而干脆的制止了他,直接冲着一旁面色惨白的张氏问道:“张氏,你身为二郎的结发妻子,对于他对李大郎的嫉妒心思,可有知晓?”
孙贺荣的问话,将张氏吓得身子一颤,连忙摇头道:“不,我不知道这些。这些年来,二郎和兄长一直感情很好,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芥蒂。我想,二郎这次之所以会如此反常,很可能是遭人陷害,极有可能是被人下药所致。”
说话间,张氏也冲着孙贺荣跪下,继续说道:“县令老爷,希望您能够严加查勘,帮我家二郎洗刷冤屈。另外,也请您能够尽快找到,那个陷害我家二郎的人。”
对于张氏的话,李家人深表赞同。
毕竟李二郎平时给他们的印象,都是非常中庸的,除了有些怕老婆之外,几乎没什么毛病。
要说这样的人会杀人,而且还能接二连三做出过激的事情,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的。
孙贺荣招招手,示意证人上堂。
很快,之前与李二郎吃过酒的张一勺,也出现在了公堂之上。
有些发懵的张一勺,在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时,心中不由有些发憷,走过去的时候,还特意绕了个大圈,才跪到孙贺荣面前,道:“县令老爷,我先前的确和李二郎喝过酒。那是我俩在街上偶然碰到的,当时看他情绪不高,就想要劝劝他。不过我后来有事先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晓。”
关于张一勺的证言,美食坊的赵掌柜也能帮着作证。
毕竟他们俩进门后的从始至终,赵掌柜都在默默关注着。
也是李二郎当时太过激动,不停拍桌子的缘故,惹得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
除了赵掌柜,当时一起在店内饮酒的其他客人,也帮着作证。
既然张一勺的嫌疑撇清了,孙贺荣便再次将矛头对准了李家人:“现在你们也看到了,李二郎发疯这件事,和张一勺可没有任何的关系。看来,事情的症结还是出在你们身上。”
说话间,他的视线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继而对准张氏,问道:“你说他们兄弟感情很好,那要说说看,怎么个好法。”
张氏见问到了自己,便静下心来,开始一一数起了近些年发生的那些事。
当她说道,李大郎一家人搬去山脚下的牲口棚居住,是为了给他们腾屋子,让他们方便生孩子时,孙贺荣立即问道:“将自家大哥一家撵去破败的牲口棚居住,只是为了方便自家媳妇生孩子,这听起来可不像是兄弟情深才有的做法。”张氏刚想要辩驳,不等她开口,孙贺荣又问,“既然你们已经分家了,我想问一句,原来的耕地是怎么分的,谁在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