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厚厚的窗帘将屋外的月光基本隔绝,只剩下微微的光亮,在幽暗的房间中静静的待着。
人的所有感官能量都是平衡的一个一,各个感官之间以微弱的差别,几乎平等分配这总共为一的能量。
当其中一个感官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比如失效,比如被遮住,或者因为外伤失效的情况下,其他的感官又会再一次将其平均分配。
所以很多人其实会有一种感受,就是觉得,比如自己的眼睛被遮住了,就会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变得更加灵敏了,那么在黑暗中同理。
此刻的夏知了,半撑着身子坐在**,在黑暗的空间中,即便她如何努力的瞪大双眼,也只能看得清楚黎耀灵一个基本的轮廓,完全看不清楚他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
“呼~呼~呼~”而便可以清晰地听到黎耀灵粗重的喘气声,听起来很着急,好像他刚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一样。
俩人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彼此,或者说感受着彼此,夏知了极度想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有一股强大的压力不断的压迫着她,让她根本无法问出口。
她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不是跑步过后那种狂跳,而是人在面对巨大的危险的时候,身体处于一种本能的保护,一种对于即将发生的危险的提示和信号。
“换衣服出来,我在楼下等你。”黎耀灵紧了紧自己的手,感受到坚硬的手机在对抗着自己的掌心,嗓音好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低低的吐出这么几个字。
没头没尾,也没有任何前因后果的说明,就这么一句话。
夏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知道,一定是出了急事儿!并且很严重,不然,黎耀灵绝对不会如此小心翼翼。
从**爬起来,动作麻利的换好衣服,整理好基本的仪态,夏知了在这整个过程中都在不断地深呼吸,不断地在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她脑海中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当然了,不可能这么容易被预知。
这世界的运行规则便是如此,因为人,从来就狠不下心去把事情想到最坏的程度。
可是,世事难料,命运弄人,就算是最深恶的地狱,这上帝也敢撕开给你看。
夏知了强装着冷静,走下楼,黎耀灵静静的矗立在黑暗中,高大的背影给人无言的安全感。
“我准备好了。”夏知了轻轻的说了一句。
这句话,既是对黎耀灵说的,也是对即将发生的未知说的。
她真的准备好了吗?
或许吧。
黎耀灵的大手温暖而有力量,他拉着自己的手,往宅子的外面走去,李叔正候在门口,旁边还停了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
李叔很有默契的为自己开门,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车子一路疾驰,从半山腰的盘山公路而下。
窗外尽是静谧的黑色,夏知了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她什么都不问,除非黎耀灵说,除此以外,自己只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跟在他身后。
要不是今夜的突**况,夏知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对黎耀灵有了这样深厚的安全感。
赤字在公路上疾驰,夏知了看着窗外,却发现景色渐渐慢下来了,她有些疑惑,以为到了,于是回过头去看黎耀灵。
可是,夜色中,他却也同样深深地拧着眉毛,看着自己。
他眸色清凉,即便是在黑夜中也掩盖不住的光华,夏知了看着他,她知道,或许就是现在。
“呼~”黎耀灵微微垂下眸子,长呼了一口气,然后接着抬眸说道:“知了,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一定要听清楚。
今晚不是无缘无故的把你带出来,我接下俩要带你去的地方,所看见的事情,你会记得一辈子。
我也可以提前告诉你,它不会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但是,你必须地面对它也只有你能面对它。
呼~
肖茵之出事儿了。”
夏知了心口狠狠地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万万没有想到是肖茵之!
虽然黎耀灵没有明说,可是,夏知了也几乎猜到了,从黎耀灵的态度表现和基本的经验,夏知了已经可以猜到了。
“我提前告诉你,是想让你调整好情绪,我知道这很难,可是,除了你,现在没有人可以帮她。
如果你想哭,想怎样,都要在见到她之前发泄完。
如果你也很慌,她肯定会更奔溃。”黎耀灵接着说道。
其实,这件事情在知晓的瞬间,夏知了的反应比她自己想象之中要冷静得多。
这就是人性,从来不敢想象位置的绝对最坏,可是,当最黑暗的事情降临,他们一样可以表现得比自己的想象和预知更加勇敢。
“怎么回事儿,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夏知了手指甲狠狠地扣着自己的手心,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保持知觉和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