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和国内,隔得很远,因为时差的原因,很多东西会让人觉得难以在同样的时间里知觉道。
甚至因为这时差,这颠倒的日夜而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国内的时间是已经比完足球赛总决赛的下午,而伦敦,还是时光正好的中午,最适合的就是出行。
夏知了跟在黎耀灵身后,俩人一前一后的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来到酒店大堂。
夏知了这一路眼睛根本就没有哪一刻是休息下来的,她贪婪的看着周围精美的装潢。
昨晚来的时候,自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一直到了现在,她才有空来欣赏这个拥有几百年历史的酒店。
沃德斯登庄园酒店,房产属于罗斯柴尔德家族,酒店无论是外观,餐饮,房间陈设,还是服务水平都非常有特色,每个房间的装潢都不一样,每个房间都有独特的意义和自己的历史故事。
整个酒店的事新都铎风格,别致的塔楼,高耸的烟管,和精致的铁艺装饰都为酒店外观增色不少,酒店总共只有十六间客房,每一件的内饰都独特而惊艳,横戈酒店无一处不是古朴中透着优雅,每一块砖都散发出深厚的历史气息。
出了酒店夏知了便和黎耀灵一起乘坐一张黑色的宾利轿车前往伦敦的主城区。
博物馆,歌剧院,教堂和零星的公园构成了这个日不落帝国的基本风景线。
夏知了和黎耀灵一起在这里度过了为期三天的旅行,没有手机,没有旁人,俩人就这么四处旅游,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一般。
他们一起去爱丁堡,静谧苍凉的高地风光,遥远清脆的风笛声,醇厚的威士忌酒香,在依山傍水,风光旖旎,气候湿润温和的爱丁堡,他们手牵手漫步在蜿蜒狭长的石板路上,仿佛是一对苏格兰老电影中的男女主角。
在卡尔顿山顶欣赏夕阳下的古堡,参观独特的尖顶教堂,平常金黄色的威士忌,顺便在哈利波特的诞生地喝杯纯正的英式咖啡。
一起自驾去曼彻斯特,领略世界流行音乐之城的音乐风格,探访莎士比亚的故乡,巡游雅致的凯瑟菲尔德区,再一起端着咖啡坐上工业革命时期的蒸汽小火车,看遍这城市的美丽。
再去斯卡伯勒,在海岸线上和当地人一起喝啤酒,晒太阳,站在岸边中世纪的古堡旁边,同时感受着历史和现代文化的碰撞。
去伯明翰吃美食,虽然人人都说英国料理是黑暗料理,可是,伯明翰例外,这是英国的美食文化发源地,美食具有巴尔蒂风味,参观百吉利工厂,感受电影查理和他的巧克力工厂一般的奇妙景致。
最后他们来到索尔兹伯里,这座索尔兹伯里大教堂是英国最高的大教堂,这座城市也因它而命名整个城市是典型的英格兰乡村风,宁静典雅,走在这里仿佛被时间遗忘了,连云朵和风都慢悠悠的。
三天的旅行,两人之间那种莫名的尴尬消失了,或许是因为,只有待在这种地方,忘却所有和原本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逃离那个无处不是熟悉的事物的城市,他们才可以暂时的忘却各自身上背负的故事和枷锁,还有那些种种的不得已。
他们才能在这里,像一对最普通的男女一般,以正常的身份去相处,去交流,去凝视对方,去回应这段感情。
夏知了一直把所有东西藏在心底,在教堂里,聆听唱诗班的歌声时,空灵的旋律回**在自己耳边,她忽然从心底涌起一股泪。
好像感动,好像难过,又好像震撼,这种复杂而突然的情绪,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她轻轻地转过头,看着自己身边这个男人的侧脸,她的脑子里忽然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什么都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想,去享受,好好享受,把你对这个男人的所有情感都释放出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夏知了还未想过离开,也还未想过放手,可是,她的脑子里偏偏就有这样一个声音。
好像先知和上帝,他们给你一些预告,以防止你在巨大的离别和灾难面前后悔纠缠,苦苦限于这红尘的轮回。
夏知了的眼眸盈满了泪水,她看着黎耀灵,这一刻她不愿意再去想什么,她把自己的爱都放进了眼睛里,就这么看着他目不转睛的侧脸。
黎耀灵好像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那般,忽然回头,正好对上夏知了一双眼波流转的眸子,看着她盈盈的泪水,他用唇语轻声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夏知了摇摇头,淡淡的回道。
然后,也不知是这个环境还是那一句如同宿命先知的话,夏知了忽然凑上前去轻轻的亲了亲他冰凉的嘴唇,然后迅速离开,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觉得好幸福,谢谢你。”
谢什么?幸福什么?夏知了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完全让感性来做主,做想做的事情,说想说的话。
黎耀灵显然被她突然的行为惊到了,愣愣的看着她,半晌,才终于笑开来。
说起来,这还是夏知了第一次看见黎耀灵露齿笑呢!
黎耀灵从来都是严谨克制冷漠又狠辣的代名词,就连幼儿园的毕业照上也是一脸严肃的抿着嘴巴!
夏知了看着此刻正坐在自己对面,半眯着窝在飞机宽大的座椅里休息的黎耀灵,拉回了自己回忆的思绪。
阳光错落有致的洒在他脸上,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扫下大片的阴影,高挺的鼻梁被光影切割成两块不同亮度的光斑,精致的薄唇被阳光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看起来柔和了很多。
夏知了拿过一块薄薄的毯子轻轻给他盖上,然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静静的等待飞机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