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机场的那天，顾轻提前带了很多安胎的药，以免在飞机上会有什么意外。

提示登机的那一刻，她却被一张巡查令给扣了下来。

“禹小姐，我们接到实名举报，一位叫秋妧的女士称，是您将白凤娇推入了顾家老宅的井里，所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话的人还是一年前，以谋杀唐医生罪调查她的那些人。

春烟愣在原地，她不是憎恶秋妧的言而无信，只能说她低估了秋妧和白凤娇的主仆情深。

令她更加毛骨悚然的是，昔日她因为老总一道密令莫名其妙的被释放，今日又被拘捕，必然是茅衷寒的授意。

他的手伸得真长，得不到她，就要毁了她！

“白凤娇的死，是我一手安排的。”顾轻站在她的前面，在短暂的时间里，他迅速思考了一下局面。

曾经肯放她，如今又将她置于死地。若不是掌握了十足的证据，拥有庞大的幕后底牌，怎么会按兵不动一整年然后突然出手。

春烟诧异的回头，却被他推过了安检，看到他的唇语：走！

“顾先生，您的意思是承认白凤娇是您杀死的吗？”女调查员字正腔圆，逼着他认下，否则今天两个人谁都走不掉。

“是。”他应了。

随后跟着调查组的人一起离开，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仿佛置身于悬崖峭壁上，进一步是万丈深渊，退一步是惊涛拍岸。

小腹猛然抽痛一下，春烟咬着唇，说不上后悔还是愤恨，她狠了狠心，转身上了飞机。

她不能让顾轻的牺牲没有价值，她没有精力和北平的调查员攀扯，她要为顾轻留下这个孩子。

虽然，到了台湾，可能情况也不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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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起飞了，顾轻估摸着时间，这会她应该已经抵达台湾了，一个人困在没有一丝光亮的禁闭室里，足足有三日滴水未进。

午夜时分，是第二次提审，禁闭室的门被打开，一束光打进来，顾轻方才睡在冰凉的地板上，才起身，立刻有低哑的声音吩咐道：“把犯人带出来。”

男人拿着脚链和手铐，立刻被为首的头目拒绝了：“好歹是北平名角儿顾二爷，给个体面，把这些东西撤了。”

审讯室里，顾轻坐在凳子上，看着这几张熟悉的面孔，一字排开坐在自己对面。

“说说吧，你是怎么杀的白凤娇？”审讯员将钢笔放在桌子上，示意记录员可以开始记录了。

顾轻按了按猛跳的太阳穴，抿了抿唇，竭力适应着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带给他的种种苦楚。

“我没有杀人，是她自己失足落井的。”

“啪！”审讯员猛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警告道：“不要跟我耍花样！在机场时，你亲口承认是你杀了白凤娇，这会又翻供！”

“在机场时，是你们逼我的。不准许我和太太离境，迫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顾轻不卑不亢，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顾先生，您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审讯员起身，向身后的两个随从吩咐道：“刑具室准备，看来顾老板不喜欢我们以礼相待。”

“凭着秋妧胡乱扯几句，就能给人上刑具，倭寇都走了，魔鬼还在人间。”顾轻不屑一笑，起身随着其他人去到了另一个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