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茅衷寒的来信(2 / 2)

春烟汗颜,她的舅爷,真的太拼了。

“不过结果不重要,说实话,宝贝,我现在也不想要孩子了。”他揽过她的肩,“我宁愿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不然你现在若是有了身孕,就叫做高龄产妇,风险太大,我不想冒险。”

他不能再承受一丝一毫失去她的痛苦。

“你你你……”她将手抽出来,作势要打,“说谁高龄!?”

她张牙舞爪的小爪子已经被他拉到唇边吻了吻,她还想再躲,他便顺势连同她的脸颊也一起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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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北平的日子,顾轻被迫和颜酌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诸如唱戏的收入归荣福堂所有,以及义务为荣福堂宣传。

最让顾轻不能容忍的是,还要听从班主的一切安排,诸如叫他出卖色相偶尔去电影里客串个角色。

顾轻总觉得颜酌要让他晚节不保。

荣福堂的晚宴设在了黄昏浸染中的槐树下,大家难得聚这么齐,春烟有心事,所以一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从上海回来也有两个月的时光,自从和顾轻在上海的那一夜别后缠绵,她的月信就推迟了足足一个月有余。

她既惊喜又怕空欢喜,所以迟迟不敢去看医生。

“在想什么?”竹桃用叉子戳了戳她。

“在想今晚的月亮真圆。”春烟用手撑着下巴,又开始伤怀起来,“若是它明日不这样圆了,那今日的圆是不是假象?”

竹桃将手背放在她的额头上,确定她不发烧之后,长舒了一口气,无奈的瞧着她:“你们读书人,就是一身酸腐气。”

觥筹交错间,大家纷纷谈及往事,说着儿时一起学戏时的情景。

酒过三巡,伊洛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故意念得很大声,“大小姐,是台湾来信,署名是茅……”

春烟下压了个手势,示意她噤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酒桌上的人在听见这两个敏感的字眼之后,瞬间安静了下来。

尤其是顾轻的脸色,从刚才的暖暖笑意,陡然变成了彻骨严寒。让众人心里同时一惊。

颜酌见气氛有些尴尬,他立刻端着酒站了起来:“光喝酒有什么意思,咱们来做个游戏吧!就玩击鼓传花,可欣,去取为夫的鼓来!竹桃,你负责喊停!我们就来传酒盅好了,传到谁,谁就要唱一出名段!”

说话时,颜酌不断用眼神示意姐姐,赶紧捡了那封烫手的山芋走人。

春烟心领神会,担忧的望了一眼顾轻,随后将信不动声色的放入袖口,跟在可欣的身后,借着拿鼓的名头,从桌上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