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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烟像从前一样,从照相馆回来,摸出怀里的钥匙,拧开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立刻灌入耳膜。
她恍惚间还记得崔太太说过,她好静。
“小禹,过来坐坐。”崔太太端了杯红酒过来,硬塞进她手里。
春烟哭笑不得,端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最后捏着杯子苦笑:“太太,抱歉,我不胜酒力。”
“不妨事,稍坐坐有什么关系。”崔太太挽上了她的胳膊,带她在本就不宽敞,略显拥挤的客厅转了一圈。
春烟趁着崔太太招呼客人的空档,顺手将那杯红酒倒进厨房的洗手池里,随后将杯子放回原处。
音乐声吵得她头痛欲裂,回到房间,关上门,也没能将她和外面的世界隔绝。
春烟漫不经心的走到窗户旁,准备将窗帘拉上,不经意间,突然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坐在她对面的阳台上喝咖啡,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条窄窄的弄堂。
他的目光茫然而深邃的瞥向自己,衬衫半敞,身上的扣子只系了几颗,似笑非笑。
春烟刷的一下拉上了窗帘,在心里默念自己是看错了。可是那蚀骨的思念,却鬼使神差的牵着她的手,再次将窗帘拉了开,再去看对面阳台的时候,已经空**如野。
她躺在**,心情跌到了谷底,睡得极不安稳,音乐声渐渐消失,敲门声却不知不觉响起。
春烟以为是梦魇,直到确定敲门声是真实的,虽然微弱,但却固执的一直在敲。
崔太太一直不见下楼来开门,恐是醉酒的缘故。她住在一楼,离门口进,直接起身披了件衣服走过来。
拉开门的一瞬间,她瞬间石化。
不知道从他的嘴里会听到什么。
也许他会说:“闹够了没有?”
也许他会问:“这次还想走多久?”
只是他只不冷不热的说了两个字:“借糖。”
春烟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又说:“禹小姐,我是你的新邻居,顾轻。”
她的大脑有过一瞬间的空白,她该说什么。
她说:“你认错人了。”
或者:“对不起……”
最后她僵了僵,转身想去厨房,却被他一把拉住,捞起她的腰,吻上她的唇,在她错愕的目光中,再度放开了她。
“很甜,刚才这个吻算作你的道歉。”他又说:“夜晚,我怕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所以明天再谈。明天去照相馆,我们之间的烂账,我再一笔一笔跟你算。”
他用手指抚过她的唇边,“你若再敢跑,我就打折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