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春烟彻底认输了，她低声祈求：“留下来吧。”

“那你呢？”她的脚步有片刻迟疑。

“我滚。”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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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输了，输给了那个甚至还未出世的小生命。

夜半，顾轻还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在废弃的院子里走来走去，月凉如水，不知不觉间到了废弃的井边。

自从有了自来水，这口井已经荒废了太久，她坐在井檐上，看着坑坑洼洼的内壁，已经有了许多岁月的痕迹，有的地方破损严重，甚至可以被当做阶梯。

“大小姐，二爷回来了。”伊洛慌张跑过来，唤她的名字。

春烟颔首，拍了拍掌心的土，去往卧房里走。

顾轻被送回来的时候，又被灌了不少酒，他躺在塌上，春烟心碎冷漠的站在门口，脑海中幻想着，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怎样跟白凤娇一夜春宵的。

是在彻底舍弃她，以为她不会跪到顾家的时候吗？

还是他娶了莺儿，跟自己赌气的时候。

“宝贝……”他伸出手，叫她到自己跟前。

春烟在短暂的疼痛之后，还是走了过去，因为过了今夜，她又要开始面临长久的痛楚。

“顾轻……”她伏在他耳畔，小声问：“你想……有个孩子吗？”

“不想。”他枕着她细长的胳膊，说：“我有时觉得你就像我的孩子，我又要照顾你的情绪，又要替你打点关系，还要给你煮饭，又要给你钱花。你比孩子还要麻烦。”

春烟破涕为笑，看着他醉醺醺的赖在自己怀里，继续问：“如果……你可以有一个孩子的话，我是说……”

她咬着自己拇指的指尖，继续结结巴巴：“如果你有一个孩子，你会要吗？”

“什么意思？”他意识到她的不对，虽然多喝了点酒，他只是行动有些迟缓，意识始终是清晰的。

“你有身孕了吗？夫人！”

他想起身好好看看她，却被春烟困在了原地，她抱紧他，然后心碎的摇头：“顾轻，我不能生育了。”

“那我怎么会有孩子啊？”他觉得有点烦躁，因为他的丫头好生无聊，从前她从来不会问这种未发生的无聊问题。

和别人也会有孩子啊。这句话。春烟始终没有说出口，她知道肯定会激怒他。

春烟不再说话，轻轻哼着歌，哄他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