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入府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三个院子，白凤娇已经将话给带到了，叫另外两个院子里的人来打个招呼。

春烟不想去，哪怕她是顾轻的妹妹，她早已经没了昔日的热情和耐心，而她们之间的那一丁点情分，也早已经**然无存。

她在卧房里磨蹭了好一会，才带着伊洛出了门，往正房赶过去。

院子里一如既往的吵闹，本该凄冷的冬夜，此时却无比热闹。

“莺儿嫂子，我是该叫你三房，还是叫你姨奶奶啊？”顾小肆无忌惮的取笑着莺儿，下人们更是对她没个好脸色，这种勾引主子爬上主子床的女人，让曾经跟她同为奴婢的女人们，全将嫉妒化成了正义。

春烟进门时，莺儿被一些人按在了地上，脸上一片淤青，头发也披散开了。

春烟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将莺儿给扶了起来，又抽出帕子替她擦了擦脸。

“如今莺儿好歹也是二爷的人，你们这样折辱她，就不怕二爷回来怪罪吗？”

莺儿的眼神混沌，茫然无神，不管是方才被欺负，还是现在被安抚，都没有丝毫反应。

“二爷不在，自有二奶奶做主，由得你这个二手货出头。”顾小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随手又抓了一把瓜子，吧嗒吧嗒嗑了起来。

春烟走过去，将顾小面前的瓜子全掀到了她的脸上，随后吩咐了一句伊洛：“去把马桶刷拿来，我帮顾家的大小姐洗洗嘴巴。”

顾小感受着瓜子如小小冰雹一般，颗颗砸了过来，完全没想到一向柔柔弱弱的禹春烟会干出这种既不体面，又不圣母的事。

“你！你！你！”顾小气得浑身哆嗦，一连说了好几个你。

“我什么？没挨过我的打是吗？”说完，她又潇洒的坐了回去。

白凤娇憋住了笑，不忘从中和稀泥：“好了，春烟妹妹，大家都是一家人，何苦来的。你也不能仗着二爷宠你，就欺负二爷的妹妹啊。”

伊洛再回来的时候，没找到马桶刷，但顺路从马棚里找来一只鞭子，递到了春烟的手边上。

“二奶奶兴师动众的把我们叫过来，不会是想跟我们讨论怎么守身如玉吧？”春烟讥讽的话说完，白凤娇涨红了脸，猛咳一声，还是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威也立了，过场也走了，春烟直接带着伊洛准备打道回府，临走前，她牵起了莺儿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呵斥了句：“你还留在这里干嘛？演猴儿吗？”

莺儿木讷的跟在她的身后，出门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边，怯生生的扯了扯春烟的袖子。

“对不起，大小姐。”

“说什么傻话？如今你也是二爷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女人了，安心侍候他吧。”春烟嘴上这样说，心里已经开始泛酸了。

“二爷没有跟我同房过。”她低着头，看不见她脸上的伤，只能听见她话里的颤抖。

“什么？”春烟怀疑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