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夜，难得，今晚顾轻没有留在莺儿房里。

莺儿反倒觉得一身轻松，今夜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曾经，顾轻威胁过她，如果她将真相告诉春烟，他就会随便把她配给一个下人。

莺儿怕了，也累了。如今的二爷，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个谦谦君子，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罗王。

而再回到春烟身边为奴为婢，也回不去了。春烟的身旁有伊洛了。

她只有数算着日子，度日如年，过着现在的日子，还不如在倭寇进京时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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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烟和伊洛用了晚膳，就坐在房间里聊天，彼此诉说着新年愿望。

“我希望新的一年可以拥有好多好多钱，还有吃不完的零食！”伊洛说着话，将炒好的瓜子摆了一桌子。

“小财迷。”春烟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伊洛怕痒，连连后退，不忘反问道：“你呢？大小姐。”

“我嘛……”春烟闭上眼睛，想写天上闪耀着的那些星星，她知道一定有一颗是她的小毛。

她希望小毛在天上可以幸福，等着她去跟他团聚。

再睁开眼睛，顾轻站在门口，宛如一座雕像。

伊洛是有点怕他的，早早的像只小老鼠一样溜掉了。

她走过来，替他脱下披风，又换上棉拖，然后为他泡茶。这一系列的动作做下来非常自然，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而他们之间，也从未有过隔膜一样。

“新年快乐。”他说。

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条项链，“新年礼物。”

“谢谢。”她接过来，立刻照着铜镜，将项链戴了上去。

“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她有些抱歉，她的确从未想起来还有这样一件事。

“我习惯了，你对我一直冷心冷肺。”顾轻坐在她的**，然后拍了拍，“坐在我身边，还是坐在我身上？”

春烟有片刻迟疑，还是走了过去，却被他抱在怀里，然后欺在身上。

他吻了吻她的发丝，鼻尖，最后定格在唇上。

她已经快要忘了他身上的味道，是不是沾了莺儿的味道。

这吻过莺儿身体的唇，此时正在索取她口中的芬芳。

有那么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顾轻的发疯。

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会想象曾经的自己，身上有另一个男人在作威作福。

就像此刻，她不由自主的幻想着，莺儿会怎样取悦他。

她真虚伪，她原本以为她会不在乎顾轻娶个三妻四妾。

她也明白了，顾轻是有多爱她。

每一次接触他都要忍受着巨大的恶心，和往事的袭击。

“在想什么？”她一动不动，他也没了兴致。

“在想二爷新纳了小妾，怎么会的花样还是那样单调。”春烟心酸，只有用玩笑的口吻，才不让自己的难过泛滥。

“你讽刺我。”他将她揽在怀里，贴合着她如绸缎般的身体，一件件数算他的罪行，“讽刺我，挖苦我，还用脏话辱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