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烟回府的前几日,白凤娇特意养了一条狗,取名叫小毛,偶尔也叫毛毛。
但她不会轻易叫,更不会在二爷跟前叫,只等着在春烟面前叫上几声,刺激得她发疯才好。
待她回府的当晚,就被白凤娇安排住进了宽敞明亮的院子里,这一夜,顾轻没有回来。
“二奶奶,二爷去了她的院子里。”莺儿小心翼翼的说着。
春烟的眼底有一瞬间的失落,她绞着帕子,望向窗外,虽有一墙之隔,但镂空的篱笆依旧能够知道,对面的院子熄了灯。
她知道自己不该坏了他们的好事,可是她忍不住。
“莺儿,你去叫他。”春烟低了低头,给了个理由:“就说我今天想画他,但是忘记他上回登台唱戏穿的戏服是什么颜色了。”
这蹩脚的理由,能行吗?
可是莺儿不敢耽搁,她看见了春烟眼底的伤心,俯身行了一礼,随后提着灯笼,往白凤娇的院子里走去。
顾轻没有出来,莺儿也不敢进去,就这样站在墙角下,看外面或明或暗的萤火虫飞来飞去。
此时的顾轻看见白凤娇熄灭了灯,微微诧异,不过很快就被愤怒冲淡。
“我警告你,春烟刚回来,你离她远一点,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他站在门口,甚至连屋里也不想踏进去一步。
“我知道你手上有命案,但是你最好放老实一点,不要对春烟动什么心思。”
白凤娇浅浅一笑,仿佛面前的男人说得是什么甜言蜜语。
“二爷,怎么刚回来火气就这么大,以后大家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还能避开她不成?左右好好照顾她就是了。”
顾轻最厌恶她这副笑里藏刀的模样,别人不了解她,他可是清楚得很。
“半年的时间太久了,我只给你三个月去分开顾白两家的商铺,如果你做不到,我就亲自动手。”顾轻反悔了,而是反悔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反悔不是君子所为,可他现在不想当君子。
“三个月?我努力试一试吧,但不能保证做到。”白凤娇的语气诚恳,让人无法怀疑她是不是又藏了某种心思。
顾轻不想同她废话了,话已说到便径直走了出去,留下白凤娇在身后同他玩笑:“二爷来都来了,就留下来吧,怎么每次见我都像见了母夜叉……”
出了这间院子,他还是觉得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他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想跟丫头两个人在这里清清静静,偏偏有个碍眼的迟迟打发不走。
“二爷。”莺儿低着头,在阴影里突然过来。
“谁!?”顾轻本就烦着,瞧了一眼见是莺儿,语气稍好一些,但还带着温怒:“怎么不好好伺候春烟,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禹小姐说她今天想替二爷作画,但忘记您上次登台穿的戏服是哪一件了。所以,想请您过去说两句话。”莺儿忐忑的将这借口递了过去,顾轻心里的阴霾突然一扫而空。
他的丫头真笨,连争宠的手段都这样笨拙。
“好。”他说。
随后跟着莺儿进了她的卧房。
灯还亮着,她正望着桌上的烛火发呆,思绪飘得很远,什么也没想,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
见顾轻进来,她立刻从椅子上起身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