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了吻她的唇，好久才放开。

“下次找我，不要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只要叫人在院子里喊一声：顾轻，你给我过来。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说完，他再次吻上她柔软的樱唇。

“我……”她有些犹豫，又有些内疚，还想说什么，顾轻已经止住了她言语的冲动。

“不过，我喜欢你这样。”他的声音太软了，在这个黑夜无疑是最强烈的催化剂，在她的耳边炸开，绽放。

“乖。”他咬着她的耳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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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总是睡得很沉。

顾轻清早出门，已经嘱咐了下人，不准吵醒禹小姐，由着她睡。

春烟睡眼惺忪的翻身起来，正瞧见一只毛茸茸的小狗趴在她的脚边，温顺的舔着她的鞋底。

“狗狗？”春烟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狗狗也不跑，任由她摸着自己。

门外的召唤声一声比一声大：“毛毛！毛毛？跑到哪里去了！”

毛毛……？

春烟的手有一瞬间的僵滞，她仿佛看见了自己怀里裹着的婴儿，是她正死去的孩子。

她突然尖叫了一声，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得很低。

毛毛……

她的毛毛去哪了……

耳边下人的声音变得飘渺起来，“禹小姐，打扰您了，我是二奶奶房里的贴身丫鬟秋妧，二奶奶的狗走丢了，叫我带回去。若惊扰了禹小姐，等下奴婢回了二奶奶，处死这畜牲，再亲自来赔罪。”

秋妧的眼神里透着不屑和狠辣，甚至连行礼也没有，早抱了狗走出去。

莺儿进门显然被面前的场景吓傻了，她将春烟扶起来，平日里春烟也是发呆的时间久一些，但还从未像现在这样目光呆滞，嘴里时不时的念叨着什么。

莺儿听不真切，只有努力将耳朵凑过去，才听见了她细微的声音，发出的都是：“小毛……小毛……”

“二奶奶，你等着，我去叫医生来。”

“不要去！”春烟立刻拉住了她，“不要去，是唐医生杀了小毛，我杀了唐医生，不要去。”

莺儿不知道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又不敢擅自离开，只在心里祈祷着二爷快快回来。

秋妧抱着狗一路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回到白凤娇那去赴命。

白凤娇瞧见下人一脸得意，就知道事成了。

她接过狗狗，也顾不上脏，摸着它的狗毛，忍不住称赞：“小毛做得真棒。”

说着，又将小厨房煲了一下午的羊骨头撒在地上，任由小毛去叼着啃。

秋妧想起方才春烟的状况，恐怕二爷回来也不见得能好起来，有些担心。

“二奶奶，若是二爷回来了以后问到，可如何回话？”

“不要提狗的事，就说下人们闲聊天，无意间提起了毛字，春烟就受不了了。我再找人散播流言出去，就说她对前夫思念成疾，才疯疯傻傻的。”白凤娇胸有成竹的看着小毛，她就不信素有洁癖的二爷，在提起茅衷寒之后，还能护着春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