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他关好门，微微惊讶。

平日里这个时候，她早已经睡下了。

“中午睡得久了，这会就不困了。”她懒懒起身，看着他随意洗了把脸，走过来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

“这么晚，你怎么还过来了？”她有些埋怨。

走夜路也不安全。

“过来？”这是什么新鲜的词汇，顾轻一时间没转过弯来，自顾自的说：“多晚也要回家呀。今天晚上陪颜酌对账，一时间弄到现在。也不知道颜酌在哪找来的账房，卷钱跑了。才抓回来，正在局子里吐赃款呢……”

顾轻一口气说了许多，发现她都有些心不在焉，知道她有心事，便停了下来，问了句：“怎么了？不高兴？”

他反思了一下，这段时间剧场里的事忙，他的确总是很晚回来。

“这样，以后天一黑，我就叫马四陪颜酌处理，我早点回家。”

他又问：“行吗？”

春烟怔了怔，轻轻说了句：“今天白凤娇来了。”

顾轻的心蓦地一沉，距离他给她的期限连一半也没到，他开始后悔自己对她的仁慈了，就该立刻将她扫地出门。

“也没说什么，就是希望我搬回顾宅。其实，我也挺想回去住的。我很想念老北京的四合院，那里面也有我们太多回忆。”春烟眼巴巴的瞧着他：“求你了，舅爷。”

下一秒，顾轻做了他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他答应了。

“好，咱们搬回去。”他突然觉得，那是他的家，是他成角儿之后，带着丫头建的第一个房子。

凭什么让给白凤娇？

要走也得是白凤娇卷铺盖混蛋。

他可以对她仁慈，也可以对她残忍。

让她看看自己有多爱春烟，也未尝不可。

“还有……”春烟艰难的开口：“她说你要跟她离婚……你别跟她离婚了，好不好？总要有一个体面的女人在你身边，陪你出入风月场。”

“这是我跟她的事，你别管。”他牵着她的手，准备回房睡觉，还不忘在她耳边埋怨：“什么时候你能学会把我抓紧一点，而不是往别人那里推？”

她只当做没听见，看着他连衣服也不脱，躺在**，疲倦极了。

顾轻眯着眼睛，感受着困意阵阵袭来，春烟却彻底失眠了，她将他的鞋子脱掉，又从柜子里取来了睡衣，然后去替他脱掉大褂。

“乖，换上衣服再睡。”她温柔的劝着。

他才疲倦的起身，任由她将睡衣套在自己身上，随后倒头便睡。

春烟替他盖好被子，又偷着吻了吻他的眉眼，想睡去的时候，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为什么总是偷着亲我？”他将她困在身下，“自己男人，想亲就亲。”

她的脸颊绯红，尴尬的问了句：“你不是困了吗？”

“是困了，但是你亲了我，我就不困了。”说完，他已经不顾她的惊讶和羞怯，吻上她的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