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

军医院送走了跟茅委员有关的两条人命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医院每天都在死人，大家讨论了一阵之后，又归于平静。

唐医生照常去上班，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是偶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眼空空****的，还是觉得有些丑陋。

春烟一早就出门了，她答应了跟颜酌一起坐火车回家，借口去外面买些路上的吃食，七拐八拐的进了医院。

她摸了摸腰间的那把勃朗宁，嘴角浮现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枪，真是个好东西。

可以送恶人上西天，也能帮她自己跟儿子团圆。

“禹春烟？”

正在药房拿药的唐玖，听见脚步声回头去瞧，发现了春烟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时，着实骇了一跳。

“唐医生，好久不见。”春烟甜笑着，从怀里摸出了那把枪。

药房里的其他人看见真家伙后，早吓得四处逃窜，提前去搬救兵，以免枪不长眼，走火之后伤及无辜。

唐玖也想跑，只是枪响了，她尖叫一声，随后趴在地上。

春烟精准的将她的膝盖打碎了。

“我在和你打招呼，你不回应一句吗？”春烟的笑容有增无减，语气也更加意味深长了些。

唐玖捂着膝盖，疼得冷汗直流，却依旧嘴硬着，“禹春烟！你敢？”

“砰！”又是一声枪响，唐玖的手臂也被打开了花。

到底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女人，疼得咬碎了牙齿，愣是没掉下一滴眼泪。

可是恐惧却占满了心房。

她知道禹春烟疯了，而疯子，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春烟，你别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嘶……”唐玖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又努力平复她的情绪，“以后我不会再抢你丈夫了，我会劝阿寒跟你好好过日子。”

春烟听见这话很想笑，可是她笑不出来。

“你稀罕这坨垃圾，那就送给你了。我已经跟他离婚了，只是……”春烟蹲了下来，用枪托拍了拍她的脸，“你马上就要死了，要不让他去阴曹地府再跟你做夫妻？”

唐玖惊恐的睁大了双眼，春烟已经退回到了原地。

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响起，院方安排了无数狙击手，可是谁也不敢对茅委员的太太开枪，毕竟，茅衷寒答应她的离婚登报启示，还没有发表出去。

“春烟，你不要冲动。”茅衷寒知道，现在的春烟不同往昔，无牵无挂，简直就是不要命。

“我没有无动于衷，这阵子我都在收集唐玖的罪证，现在已经收集完了。等我把她送上军事法庭好不好？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茅衷寒慢慢靠了过来，春烟太清楚这个男人的身手，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犹豫，抬起手腕，扣动扳机，打碎了唐玖的头盖骨，脑浆迸了一地。

她甚至没有丝毫挣扎，就咽了气。

茅衷寒站到她跟前，将枪夺下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场面太过血腥，受到过度惊吓的小护士早已经捂住了眼睛，其他人则是等待着茅委员的命令。

只是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茅衷寒握着那把勃朗宁，又在唐玖的尸体上补了一枪。